第二十四章 紀先生也這樣嗎(1/2)
之前我沒有留意到,紀先生除了佩戴腕表和扳指,脖頸內還隱藏了一條項鏈,那條項鏈不太像是男款,非常纖細,最底下掛了一枚紫鉆,紫鉆比粉鉆更加珍貴,據說一百枚粉鉆中才有一枚接近于紫色,即使如此稀少紫鉆的質地也都不很純粹,而真正純粹的堪稱無價,紀先生這枚紫鉆我曾見到過,是四年前我還在卡門宴工作時,霍老板訂購的一本雜志宣傳主打限量款式,產自歐洲,當時霍老板也到了現場競拍,對于這一條紫鉆項鏈十分喜愛勢在必得,不過在最后叫價關頭被一名沒有露面的神秘買主以八位數的天價拍下,如果我沒有記錯,就是這一條。
可他買一條女款項鏈做什么。
女人越哄越哭,可他只是非常沉默看我哭,在這樣的冷靜和尷尬中,我漸漸止住了眼淚,紀先生為我擦掉臉上最后一絲潮濕,他把潮濕的紙巾攥在掌心,“你今天除了席情,還見了什么人。”
他問得十分不經意,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我覺得紀先生天生有一種魅力,他可以讓人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強大冷靜,他從不會為了什么而唯唯諾諾猶豫不決,他總是十分干脆,我此時就覺得好像為一個男人哭十分不值得。
我只好對他撒謊,“我怕黑。”
我說完就差點咬到舌頭,這個蹩腳的理由好像更遜。
紀先生倒是沒拆穿我,他也沒覺得這個理由很幼稚,他將攤在床上的杯子推開,留出一塊平整的位置,他挨著我旁邊坐下,我頓時覺得整個房間的氣壓都低得無法言語。
這人氣場太強大了,仿佛隨時都會把人壓倒。
“你因為怕黑哭。”
他說完自己笑出來,“怕蟑螂嗎。”
我說怕,他又問怕疼嗎,我覺得這個問的有些奇怪,我沒說話,他笑得非常狡黠奸詐,“女人適當嬌憨脆弱一點,可以讓男人很愉悅。不過經常撒謊,就沒有意思了。”
他說著話手指落在我肩膀,眼睛在上面定格住,許久才把手抬起來,我看到他食指和拇指中間捏著一枚白色紐扣,大約是卡在了旗袍的蕾絲上。
我所有話都噎回去,謊言不戳自破。
紀先生笑了笑,他仍舊配合著我的借口說,“外面沒有路燈,你撞到了人,嚴重嗎。”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他也不再說話,我們沉默坐了一會兒,我先扛不住他的冷暴力,我覺得自己什么都不該在他面前有所隱瞞,我這條命都是紀先生從魔窟中救出來,報答不了就要十分尊重。
我主動坦白我被姜環攔住的事,我說得很詳細,他沉默不語聽完,他抓住了其中重點問我,“他很不喜歡你和我接觸。”
我猶豫了一下,“差不多是這樣。”
“我看著很像壞人。”
我覺得這話很好笑,“不,真正的大奸大惡之人,面色仁善紳士,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在他做了一件滅絕人性的事后,才會被別人知曉,原來他這么兇殘。而看上去流里流氣讓人厭惡的,內心都不壞。或者說,他沒有太大本時發壞。紀先生如果真是壞人,那就屬于前者。”
他頗有興趣問我害怕嗎。
我搖頭,“相比較這個龐大黑暗的世界,一個壞人有什么可怕,如果您想要吞噬掉我,比喝口水都容易,您對我的安排如果這么殘忍,也就不會施舍給我恩情。”
他眼神內閃過一絲贊賞,為我的從容和理智,這時一束粉光劈下來,將我們之間炸開一團光圈,他好像一個并不真實存在的人,猶如一抹幻影,有些飄忽遙遠。
外面此時忽然響起幾下敲門聲,聲音不大不小,但在寂靜的夜晚很清晰,我立刻回過神來,我差點在他溺死人的目光里陷進去。
紀先生低聲問什么事,保姆告知他何堂主已經備車等他,紀先生說知道了,保姆答應一聲,外面腳步聲漸漸遠去,到最后徹底歸為寂寥,紀先生理了理頸間灰白條紋的領帶,他起身走到窗前,把紗簾從兩邊拉緊合上,他摸黑扣住墻壁,擰開了上面壁燈開關,我才知道這間臥室還有一盞燈是淡粉色的,藏匿在窗簾后面,而且到處都是玄機,天花板在燈光亮起的時刻猛然閃過一片海洋的風景,我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出類似波濤翻滾的聲音。
我在錯愕中一動不動,紀先生高大身體就置于我身側,他仰頭看了一眼,“我喜歡海,它非常寬廣。我希望警醒自己海納百川,不與人為難,只要別人不惹到我。”
我盯著頭頂栩栩如生的大片海洋,“的確很美,可這房間不是始終沒人居住嗎。”
他目光飄出很遠,臉上只有微微一霎的停滯,很快便恢復平靜,“以前有人住,后來空了很多年,我不常回來。”
他不太愿意繼續這個話題,我看得出他不喜談論,他重新坐下后,將那枚姜環身上掉下來的紐扣放在床頭,“后來怎么解決。”
我很干脆回答,“我們分開了。”
他有些訝異,“是這樣。”
我哭過一通后,心里沒那么低落難受,好想看開了許多,我對他說,“通過這段感情我看透了許多,我不該依附他,讓自己在他面前失掉了話語權,再想翻身作主他已經不能接受。”
紀先生漆黑幽深的瞳孔內倒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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