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崩塌(1/2)
郭局長陪席情吃了午餐后,下午還有一個公會,沒有繼續留下,他哄了席情好半天,承諾一定想辦法搞垮賭場為她報仇,她才終于肯放他走,郭局長離開后,席情嬌滴滴的臉終于又變回本色,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臉得意說,“看見沒,老郭被我迷得已經不知道是非了,這渾水別人不淌,他淌,金玉貴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
我站在門口抱著雙臂,我勸她說,“適可而止吧,郭局萬一在這件事上栽進去,你靠山就沒了。”
她滿不在乎聳肩,“華南地界這么大,只要我不被毀容,搞個男人還不手到擒來。但這仇只有郭局肯替我出頭,淳淳那邊,你看著辦吧,馬總背后靠山大,郭局玩兒不贏,除了紀先生,華南沒誰治得住他橫行霸道。”
我說再看,我也沒把握。
席情下午做了一次除疤手術,我等她從手術室里出來,和護士一起把她扶回病房,我看她躺下入睡才從醫院出來,走出大樓時已經是黃昏末了。
我站在路邊正準備攔車,眼神忽然留意到地面被路燈投射的黑影,在距離我不遠的一堵墻壁,那里似乎藏著一個人,正鬼鬼祟祟遮掩了半副身體,似乎非常高大。而他探身的角度,就是朝著我的方向。
一萬個不好的念頭齊齊在我腦海里奔騰,我呼吸立刻停滯,后背都緊繃起來,我僵硬著身體不敢轉身也不敢動,我腦子里飛速運轉該怎么做,從這里到紀先生的莊園,要經過一條人煙罕至的小路,之后就接近郊外,會不會在路上被堵住。
我正在恐慌中胡思亂想,思索要不要回醫院,始終隱藏的人忽然朝我這邊走過來,他走得步履飛快,已經逼近到我身后,我大聲叫出來,轉手就要去砸,可我高舉的手臂在頭頂被他抓住,死死禁錮,我從散亂的頭發里睜大眼睛,借著微弱的路燈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是姜環。
他沒有刮胡子,看上去有些蒼老,像個頹廢的大叔,他目光緊緊鎖定住我,我除了驚訝還有些喜悅,他一定是從發哥那里打聽到我下落,急于見我才會匆忙追到醫院來,可我的喜悅沒有持續一秒,就因他脖頸上兩枚無比清晰的紅痕而徹底消退,就像憑空澆下一盆冷水,從頭到腳。
我們相顧沉默,我忽然覺得這張臉更加陌生了,也許是因為我看的時間太久目光太專注,我覺得眉眼不再是我認識的姜環,他和三年前判若兩人。
他察覺到我停止掙扎松開我的手,我冷冷收回目光,我沒有說話,沉默朝著馬路前面一直走,他不急不緩跟在我身后,他腳上穿著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在寂靜的黃昏中有些尖銳和突兀。
我走出幾百米后,終于看到街口駛來一輛出租,我伸手去攔,姜環忽然一步跨過來拉扯住我手臂,出租司機從前排探出頭來看了看,停也沒停便開走了。
街道上今天邪了門兒,等一輛出租比等個爹都難,我根本走不掉,我索性停下腳步,反正我也在想要一個解釋,擇日不如撞日。
我轉身看著他,冷笑說,“你不去陪你的新歡,怎么跨越大半個城市從賭場跑來醫院等我。留下她一個人在家里不心疼嗎。我猜猜你找我干什么,她逼著你要名分,你跑來提分手和我撇清關系,是不是?”
姜環冷著眉眼,“你來質問我,馮錦,他媽這幾天住在哪里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我受不了他對我的質疑和揣測,就好象我早就打準了主意要背叛他離開他,只是在等待契機攀高枝就甩掉這份感情的包袱,他分明也有錯,更大的更實質的錯,可他卻看不到自己渾身都在發黑,只看到了我沒有最初那樣白。我太失望了,我不敢置信自己到底愛過一個怎樣的男人,并且現在還割舍不下,還在傻逼兮兮的等他給我一個臺階。
我將手上皮包狠狠朝他身體砸去,我悶吼著用了全力,他躲也不躲,就站在那里臉色嚴肅挨每一下。
“姜環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樣無恥不堪的女人嗎?我和紀先生清白坦蕩,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會去高攀不屬于我的。淳淳死了,席情被金老板折磨丟了半條命,虧了她見過大風大浪,不計較那點清白,不然她也活不下去。我在短短幾天看遍賭場的黑暗和陰險,也深切感受到金老板只認錢不認情根本不拿我們當人,我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你在哪里?你是否盡到了一個男朋友的職責,你在摟著新歡顛鸞倒鳳,你忘掉了舊愛在水深火熱中怎樣煎熬!如果不是我求著紀先生給我贖身,金老板下一個要弄死的人就是我,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姜環盯著我因憤怒和委屈而扭曲的表情,他伸出手剛要觸碰到我臉頰,我猛地偏頭躲開,他手停頓在半空僵持住,他眼底才蒙上的柔情霎那間蕩然無存,他握成拳頭,“你跟他睡了。”
我覺得真心寒,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連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都不清楚,竟能問出這樣的話來,我低下頭苦笑,可我的沉默在他眼里反倒成為了逃避和愧疚,他用力捏住我下巴逼我抬起頭,他紅著眼睛大吼,“你他媽跟他睡了!”
“我為什么不能!”我同樣帶著哭腔回擊他,“我不是你的私有財產,你可以堂而皇之帶著新歡招搖過市,你憑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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