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深才有趣(2/2)
撫摸著這朵玫瑰,鏡子內的我臉龐削瘦,眼睛暗淡無光,唯一的資本就是我還不算蒼老,我的確沒什么資格在懦弱下去留住愛情,但我知道馮錦不會一直這樣下去,我總會堂堂正正站起來,不再像從前那樣,別人為我干什么的,我連荷官兩個字都不敢吐出來。
我抬腿邁進浴池,水溫剛好,里面滴入了香精,水是淺粉色的,燈光一照格外好看。
原來這棟莊園兩年沒有女人來過了。
怪不得這么冷清。
那么兩年前什么情況,是像金老板說的那樣,夜夜笙歌嗎。
紀先生曾經十分風流過。我聽到了傳言,可沒人肯定,誰也沒真正見過那顛鸞倒鳳的場面,似真似假,虛虛實實。
我次了很長時間,保姆中途送了一條浴袍進來,非常寬大,可能是紀先生的備用,他沒穿過,干凈嶄新。
我洗好裹了下樓,客廳開著暗燈,紀先生坐在沙發上,他換了件白色襯衣,扣子完全解開,露出泛著蜜色波光的胸膛,他有一對非常性感的鎖骨,對比寬闊的肩膀顯得精致緊實。他右手拿著杯咖啡,左手執一本雜志,正在專注瀏覽。
此時的他是狂野的,不羈的,渾身上下充滿了雄狼的誘惑,野性十足,我能隱約窺到他幽深的人魚線從腹部位置一直延伸到胯下的叢林,茂盛而張狂,藐視一切。
他穿著平角褲,用一條棕色毛毯蓋住了雙腿。這遮又遮不住的姿態,更讓人遐想非非。
我躊躇著走過去,我彎腰俯身和坐著的他平視,他剛要打哈欠,又用手指壓在唇上閉合,十分紳士沒有對著我臉呼氣,我對他小聲說,“紀先生,我可以借用您一點時間嗎。”
他將雜志隨手丟向茶幾,悠閑喝了口咖啡,“可以。”
我知道我現在講這個挺不地道的,我兩只手纏繞在一起攪得難分難舍,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您花了那多錢給我贖身,我一年半載很難還清。”
他哦了一聲,“這個問題在去之前不是探討過嗎。”
我急得搖頭,“離開賭場我想找份正經工作,可這年頭大把的正經錢賺到手很難。”
我覺得把我拆吧了分著賣都賣不出那么多錢。我愁的是怎么還,一箱子我還能找席情湊,再賺個三年五年的,我也就到手了,可倆箱子,這個情分欠大了。
紀先生不以為意說,“這沒關系。我見馮小姐第一眼就覺得你非常聰明,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方式還我這個情。”
我急得汗都滲出來了,我連忙擺手說,“紀先生太高看我了,我有心無力。”
我有些窘迫掃了一眼窗外,天氣依舊陰沉,雨淅淅瀝瀝砸在玻璃上,風仍舊在刮,但沒有剛才那般劇烈,枝椏在空中搖擺,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紀先生喝光杯子里的咖啡,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毛毯隨著他動作滑落到地板,他彎腰時候私密森林暴露了一多半,修長的兩條腿也同樣充斥在我視線里,我被這副桃色景象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立刻倉皇失措別開頭,可眼前還是揮之不去那三角地帶的強壯。他似乎發出一聲悶笑,他腦袋朝我湊過來,唇緊挨著我耳朵,我察覺到他靠近,身體驟然緊繃住,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一點點噴發在我皮膚上,癢癢的,暖暖的。
“我有心有力,借你一點怎樣。”
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配上他戲謔的眼神,我有點不敢看下去。
“關于這個問題,你慢慢想,我不急。”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勾住我一縷長發,在食指上纏繞了兩圈,他湊過來嗅了嗅味道,這樣曖昧的姿勢讓我動也不敢動,生怕會扯到他的唇,和我的皮膚挨上。
“馮小姐要參觀一下我房間嗎。”
我抬眸看了眼掛在墻壁上的西洋鐘,已經很晚了,他邀請我也許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不能太當真,也許他只是象征性客氣一下,我接受了邀請,反而會讓他誤解。
我說,“這夜黑風高的…”
我后半句話忽然堵在了喉嚨說不出來,他唇貼著我臉頰更近一些,聲音無比低沉,我甚至有些聽不清楚,“夜越深,有些東西才越有趣,馮小姐見過夜明珠嗎,白天它不會有那么攝人心魄的美。”
他聲音太醇厚,又故意壓得很低,像是一曲流瀉的大提琴,好聽得骨頭發酥,我所有理智都在腦子里轟地一下炸開,碎得亂七八糟,我扭頭看他,他目光炯炯臉龐和我近在咫尺,我們在風聲彌漫的客廳對視了片刻,他在我驚慌失措的眼神里忽然悶聲大笑,笑著笑著到最后只剩下唇角一抹清淺的弧度,“好了,你早些睡,我只是開玩笑。”
我該怎樣形容那一刻他在我眼中,找不到別人所說近乎喪心病狂的陰險和兇狠,只是黃昏夕陽下,芙蓉巷清澈柔和的玉湖水,撩撥了走在岸邊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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