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贖身(2/2)
她大學還沒畢業(yè),成績不錯,文體骨干,家里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腦癱,就這么一個男孩,家里人舍不得扔,就帶著東奔西走看病,花錢跟丟擦屁股紙一樣,家庭主要來源除了粟粟做包工頭的爹,就是她,她跟我們說,就只發(fā)牌賺錢,賺得少不眼饞,她不求大富大貴,夠弟弟治病就行,在我眼里她純得跟白茉莉一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和金老板干了那事,打死我我也不可能相信。
她脖子和鎖骨上全是紅印,好像受了虐待似的,臉上還有齒痕,沾著唾液,滿是潮紅,我不是沒經(jīng)歷過,我當然清楚那代表什么,她一只手還在頭發(fā)上整理著,在看到我時所有動作都僵住了,她反應過來立刻想要關(guān)門,被何堂主迅速用一只腳抵住,他臉色陰沉得像煞佛,粟粟嚇得肩膀一抖,她推開我想要跑,我一把扯住她頭發(fā),“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問了也是白問,她壓根兒沒想說,她推開我跑出去兩步,我大喊她名字陳粟粟!她停下后沒回頭,就捂著臉,聲音含糊不清說,“馮姐,你別問了,說不清楚。”
她說完就跑了,留給我一個倉皇的背影和巨大的疑問。
人怎么能變得這么快呢,當初信誓旦旦的承諾都他媽喂了狗嗎?
金老板從里面迎接出來,他大概算計到了所有人,唯獨沒想到是紀先生親自來見他,更沒想到竟還帶著剛逃出去的我,他冷冽的目光在我臉上駐足片刻后,便不動聲色的移開,他主動笑著朝紀先生伸出手,“紀先生安排何堂主過來就是了,怎么還親自大駕光臨。”
紀先生并沒有和他握手,他裝作視而不見,“有些事我來談比較好,何況金老板的身份,我怎么能如此不給面子。”
說給面子但其實拒絕握手已經(jīng)是極大的下馬威,金老板臉色不是十分好看,但他沒有發(fā)作,他側(cè)身邀請紀先生進屋,紀先生坐下后,何堂主從保鏢手里接過一個銀白色的密碼箱,他把箱子放在桌上,對著金老板掀開箱蓋,露出里面碼放整齊的鈔票,“紀先生今日登門,是為馮錦小姐贖身。”
金老板微微張開嘴,伸出舌頭舔了舔門牙,“給馮錦贖身?紀先生給一個荷官贖身,是唱的什么戲。”
“兒女情長的風月戲。”
紀先生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笑得非常含蓄,“沒辦法,偷了嘴吃,總要放點血。”
金老板哈哈大笑,“原來這樣。能讓紀先生偷嘴吃的,一定有些本事在身上。”
他說著話看向我,目光內(nèi)意味不明,“在我手下干的時間也不短,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還深藏不露,紀先生都拿得下。”
我只是笑笑沒說話,我也沒法說,誰知道紀先生這樣講出于什么打算,說錯了一個字,再給他添麻煩。
金老板點了根煙,他在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我清楚看到那里面躺著一枚用過的濕淋淋的套子,我想到剛才蓬頭垢面的粟粟,胸口悶了團惡氣。
“按說紀先生的面子,我不能不給,也不好不給,這是道義,是規(guī)矩。可賭場也有規(guī)矩,馮錦和華盛簽的是十年長約,這才不過一年半載…”
金老板話沒有說完,何堂主再次搬了一個皮箱打開,里面的錢似乎比剛才的更多,紀先生波瀾不驚,根本不心疼這些,他抬手指了指,“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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