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乘勢而起的袁本初(1/2)
袁紹四世三公,萬事講究世家格局,風度,此時暴怒,廳中河北文武翹楚,都不禁膽寒。
眾謀士中,最近被郭圖,許攸聯手打壓,苦不堪言的沮授,目中閃過一絲異色。
河北眾人中,他是對曹操敵意最深,最看出那個當年的袁紹小弟,乃是本初心腹大患之人。
此時獻帝已入許昌,袁紹暴怒之下,更隱露出當初不聽自己之言的悔恨。
沮授心知,南征東郡,此時正是良機。
河北世家翹楚,有領軍之權的袁紹陣營第一謀士,輕輕了嗓子,緩緩站了出來。
“主公,曹操心有山川之險,其志甚大,狹天子以令諸侯,假以時日,許昌必然成為天下世家門閥心儀之地?!?
“只是曹操雖算計甚深,現在也只手握兗州,豫州兩州,吾軍新勝,主公領兵南去,正是向天下士人,顯示吾河北雄威之時。大勢可一戰而定!”
“千古偉業,就在今朝,還請主公下令,不出三月,當在許昌飲冬酒亦!”
沮授一言出口,帳下,四條大漢,或者魁梧雄壯,或者身形獨特,姿容奇偉,一起站了出來。
正是袁紹手下武將翹楚,河北武力擔當,四庭柱,顏良,文丑,張郃,高覽。
這四人中,顏良,文丑,乃是袁紹嫡系,掌控河北最精一軍,麾下士族,都是當日在黃河邊,頂著方廣三面圍攻不敗的世家老兵。
此兩人,萬事唯袁紹馬首是瞻,同袁軍陣營其余派別,往來極少,乃是嫡系中的嫡系。
張郃,高覽,則都是河北本土少壯將領,同沮授交厚。
麾下兵卒,比起顏良文丑稍遜,卻也是沮授費盡心思,收羅來的世家私兵。
郭圖一向最忌憚的,就是沮授在軍中的勢力,時常向袁紹進言,要奪去廣平奇男子的監軍之權。
“主公,但請主公令下,飛馬不夠三月,即可下許昌,吾顏良的大刀,早就饑渴難耐了!”
“主公,吾聽說臧洪此人,在黃河之南損兵折將,被個黃巾小子滅了吾河北威風?”
“黃巾軍?當年在冀州,吾不知道殺了多少,滅曹操威風哪里要顏良大哥,給吾精兵三萬,曹操就是案板之上的魚肉。”
“聽聞東郡良田千里,財帛無數,主公,這方大同天生就是土里刨食的,他刨出來,也該給我們河北爺們享用了!”
文丑和威嚴不愛說話的顏良不同,話密了些,說話時候,手上的動作多了些。
張郃和高覽對視一眼,自恃不能和此兩人爭南下之將位置,只干巴巴的喊了兩軍,只言方廣不過插標賣首之人。
袁紹用寵溺的眼光掃過心腹愛將,單手用力拍向椅背,開口就是一個“好!”字。
“吾麾下眾將如此英武,還怕孟德不跪?此人終究做了我這幾年的小弟,就是這次事情做的不地道,也不可不教而誅嘛?!?
“先遣使者,南下許昌,言龍不可居于泥潭,漢帝當生在河北,要是曹操肯將獻帝送來鄴城,他的兗州牧,也還能做下去!”
“要是他不從,他提兵擊之,才是堂皇王道!”
世人心目中,昏庸無能,以多打少,還被暴揍的袁紹,其實心機深沉,就是天性豪邁的曹操,都頗有不如。
袁軍文武,誰不知道,袁紹提出的,是曹操斷然不會答應的條件。
曹操若是拒絕,就有挾持獻帝的嫌疑,到那時河北兵泰山壓頂,才師出有名。
袁紹義正辭嚴的一番話說完,眾謀士除了許攸,幾乎同時眼前一亮。
沮授第一個叫好,郭圖也難得同河北名士站在了一起。
沮授想了想,更是趁著袁紹開心,開口相勸。
“主公,去許昌送信之人,除了給曹操帶主公之意,更該乘機探聽許昌虛實!要一個聰穎善察,有聞名天下之人為信使,才是最好?!?
“元皓此時就在東郡戴罪立功,他和曹營那個方大同打過交道,在天下士人中,有頗有才名,吾覺得,田豐此次,就可為信使,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元皓去,好,那就他吧!”
“顏良,文丑,張郃,高覽,汝四人速速點齊麾下兵馬,吾親自領兵,屯于黃河之北,孟德稍有不從,即可雷霆一擊!”
“沮授,你監督大軍,郭圖,許攸,籌措糧草,就是你兩人了!”
袁紹分派眾人,可謂人盡其才,井井有條。
方廣哪里知道,他扇動了蝴蝶翅膀,曹老板最大的危機,即將到來。
郭圖此時,心中很是矛盾,他雖然是穎川人,其實,對依附袁本初飛黃騰達,很是心熱。
在他看來,曹操根本不夠河北百萬大軍,奮臂一擊。
只是這布置,卻讓郭圖很不滿意,弄了半天,他其實就是個主薄。
大權在沮授手中,送信的田豐,是老沮的人,領兵建功的張郃,高覽,也是他的人,弄了半天,自己還要給人做嫁衣裳?
想到此處,他瞟了最近萬事和他同進退的許攸一眼,就看見歪眉斜眼的曹操老鄉,咬著下唇,眼神飄忽不定,顯然心中正在算計何事。
郭圖以為老許心憂南征大事,心中還贊嘆河北棟梁,確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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