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殘酷的回憶(1/2)
而車里,看著唐詩詠落荒而逃的背影,宋沐鳴根本就沒有要追出去的打算。
他緩緩坐在唐詩詠剛剛坐的位置,透過玻璃看著她狼狽逃跑的背影,車頂燈還亮著,手邊的平板自動播放著音樂家的信息,剛剛她還在這里看著平板里的人,滿眼都是對他的喜歡。
可是一瞬間,她就拒絕了他。
宋沐鳴靠著椅背,后背的按摩功能打開,手指揉著自己的發頂,剛剛被她推的那一下,撞得有點疼。
“宋先生?”前面司機放下擋板,問:“我們去哪里?”
剛剛宋沐鳴被拒絕的事,司機不太清楚,后面隔音很好,他沒有聽見任何談話。
但是當車震動了一下,那個和宋先生一起的女孩兒下車,跑回了學校,后面又遲遲沒有動靜。
司機心里有譜,等了很久才敢問。
“回山上。”宋沐鳴緩解了一下情緒,低下頭看見唐詩詠剛剛穿過的高跟鞋,還整齊的擺放在腳邊。
從遇到她的第一面,所有的畫面在腦海里回放。
司機安靜開車,往山上開。
那里是他父母的家,準確來說是他十八歲之前生活的地方。
不同于所謂豪門的狗血紛爭,他的家其實很和睦,只是他父親在他成年之時給過他一些選擇,之后他就沒住在這兒了,平時生活也像被分家了一樣,沒什么大事,他不太常來。
今晚,原本他打算看唐詩詠的回答,再決定回不回來,要是她一定要住宿舍,他就回來住一晚,要是她跟著他回圣林園,那就過幾天挑空再回來。
畢竟,他這個年紀,有了要發展的對象,需要和家里說一聲,省得他媽過年給他整幺蛾子。
去年過年他回家,家里坐了個溫婉賢淑的大家小姐,看他的眼神幽怨哀婉,好像他是一年都沒回家的冷暴力老公,而她就是被冷落的太太,受盡委屈也不責怪他,還滿臉欣喜的看著他。
他當時是什么反應來著?
好像回房間檢查了好幾遍戶口本,他后面有沒有多出個老婆,差一點就以為他媽偽造他的簽名,跑去民政局和這姑娘結了個婚。
說來也巧,之前給唐詩詠看的戶口本視頻,就是那一次順手拍下來的,怕家里又多出來個怨婦,偶爾會拿出來看看。
后來他才知道,那女孩應該在某個場合見過他,對他有了多余的想法。
但是他平時社交不多,那女孩沒法子認識他,就先請長輩牽線搭橋,認識了他父母。
通過他母親,她想和他聯姻,常常往他老家里跑,可惜她不知道他不住在老家,自己又別別扭扭又不明說,他母親又管不上他。
所以那女孩趁過年見到他,才會有那一種表情。
如果她指著他發一頓脾氣,宋沐鳴或許還會覺得她有趣,多看她兩眼。
驕橫的大小姐,卻非要裝委屈做作,宋沐鳴頓時失了趣味。
車開到時,山上的別墅已經熄燈,宋沐鳴剛下車,司機就跟下來,小聲詢問:“宋先生,后備箱的琴盒要怎么辦?”
宋沐鳴才想起,唐詩詠的琴沒有拿走。
轉身到后備箱,把琴盒拿出來,提到樓上自己房間里。
將琴盒靠在房間的景觀月桂樹旁,宋沐鳴先去洗了個澡,放松一下,再打開電腦,郵箱里面有中午趙師兄發給他的那一段視頻。
原本他要視頻,只是為了多觀察一下她心痛的時候有什么癥狀,以更好診斷她的根源,幫她緩解疼痛。
可看著她的臉,宋沐鳴又一次跑神。
如果,他工作忙一直不回家,唐詩詠會怎么辦?
也和之前那位他沒見過的女孩一樣,哀怨委屈的看著他?
但宋沐鳴總覺得,唐詩詠應該是上房掀瓦的脾氣,不會這樣放任自己處于弱勢。
視頻的封面就是她的臉,面色蒼白眼神里卻透著倔強和堅強,面對著無數嘲笑和孤立無援,她緊抿著嘴,試圖讓自己不要泄氣。
在她說自己是江慕未婚妻的時候,那一股倔強沒有了,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站在視頻里任人欺凌,猶如沒有依靠的小可憐,只能無助地等待別人來救她。
沐鳴打開另一個郵件,里面是實驗室調取的監控視頻,有這段監視的完整始末,她確實前后像兩個人,面對江慕是消極軟弱的樣子,面對他卻是另一種優雅知性。
正是這樣的優雅和游刃有余,才讓他忽略了她還年輕,才二十歲,或許沒有經歷過男女談戀愛懵懂悸動,對一段關系要循序漸進,他太過激進的提出了同居的提議,嚇得她落荒而逃。
視頻播放完,宋沐鳴皺眉,把視頻又拉回最開始,周而復始來回十幾遍。
第一視角的視頻,不同于監控的上帝視角,看得多了,總覺得唐詩猶如在對他訴說委屈。
宋沐鳴煩躁不堪,拿起手機解鎖,想給唐詩詠發一個語音電話,問問她當時心口痛時還有什么感覺。
手指卻停留在打字那一欄,半晌敲不出一個拼音,他早就忘了自己年少輕狂之時,是怎么樣追女孩子了。
他知道她和江慕有些牽扯,所以才會在今天向她展示他的社會地位,讓她享受到站在他身邊的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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