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沈尋向后一仰，繼續頭枕胳膊睡倒在水晶長桌之上。
    他翹著二郎腿，右腳漫無目的地晃悠著。
    知道了他強于自己的原因又能怎么樣呢？把金鐲取下來，自己可是要發瘋的，也許會比現在的六耳獼猴還要可怕。
    旁邊的四大龍王左右對視了一眼，敖廣率先開口，他將兩條粗壯的麒麟臂搭在長桌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圣，那假大圣和您是什么關系？”
    沈尋晃著腳，望著水晶宮殿的正上方，目光空洞:“沒關系，要說有關系，大概就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這種關系。”
    “那……大圣，您能解決的了他嗎？”
    敖廣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
    沈尋沒有回應，右手指開始撫摸著左手腕上的金鐲，上面花紋繁雜，這是那個不知身份的女人送給自己的東西。
    她會把自己扔進黑水河里，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莫非她來自……
    天上？
    沈尋望著上方，眼神好似在這一刻穿透了水晶穹頂，穿過了碧藍色的海水，去往了神界。
    沈尋閉上雙眼，沉靜片刻后，他雙手向后一撐，身體從水晶長桌上跳了下去。
    四位龍王望著他的背影，看著沈尋緩緩走出水晶宮殿。
    敖廣一時沒忍住站了起來，他伸出右手，高聲問道:
    “大圣此去欲何？”
    沈尋停駐腳步。
    他微微側頭，笑了一聲，用著變身過后的嘶啞聲音道:“踏南天，碎凌霄！”
    敖廣面色一震，沉寂許久。
    “若一去不回？”
    他的聲音低沉，神色悲壯。
    沈尋回頭看向敖廣，眼眸微微擴張。
    “那就不去了唄，我就開個玩笑，這神界咱也上不去啊……”
    敖廣扯了扯嘴角的肌肉。
    “那您去哪兒啊？”
    “回我的花果山！”
    “可念靈……”
    “替我照顧好她！”
    沈尋的聲音遙遙傳來，他已經走出了這棟水晶宮殿，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融入進了碧藍色的海洋，朝著上方的光圈游去。
    沈尋走后，四大龍王之間繼續討論了起來。
    “所以，那假猴子不是針對我們龍族的吧？”
    敖廣看了一眼南海龍王，頓了頓:“他也是真猴子，不過是假大圣。”
    解釋完后，敖廣補充，面色恍然:“是不是針對我也不清楚，我只覺得今天所發生的……讓我一瞬間回到了四百年前的那個時候。”
    ……
    沈尋越游身體越緊繃，這是大戰來臨前的感覺，他明知道自己不敵，但還是不得不面對。
    “前輩前輩！應一聲！”
    左耳里沒有任何反應，孫悟空像是沉睡過去了似的。
    沈尋喊了幾遍后也放棄了。
    他繼續游了一會兒，喉結起伏道:“如果……如果我把這金鐲摘了，后果究竟會怎么樣？”
    左耳沒有回應。
    沈尋繼續問。
    “還能挽回得了嗎？”
    依舊沒有回應，沈尋干脆放棄，他擺動著雙腿，身后帶出大片的白色氣泡。
    眼前的光亮逐漸映入眼簾，沈尋一個猛子扎了出去，雙手拂開水沫，避水咒解除。
    他縮著脖子，一瞬間愣在了水里。
    水潭四周圍滿了猴子猴孫，一個個抓耳撓腮，大眼瞪著小眼，一齊盯著沈尋好奇地打量著。
    “這哪來的丑八怪？”
    其中一個猴子摳了摳鼻子，把鼻屎朝著沈尋彈了過去。
    沈尋立即向后躲過，手拍水面罵道:“我他娘的是你們大王啊！”
    不對，自己還是人類外貌。
    他說完沒多久，身上一瞬間又產生了剛來到島上時的變化，全身上下猴毛暴漲。
    彈鼻屎的猴子當即石化在原地，瞪大雙眼，雙腿直接軟了下來。
    沈尋沒顧得上理他，奇怪地問道:“你們為什么會在這？假孫悟空呢？”
    其他的猴子爭先恐后地要說話，嘰嘰喳喳地吵得沈尋心煩。
    沈尋再拍水面，用手指著其中一個猴子，大聲道:“別吵，你來說！”
    “大王！我們一直守在這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啊！”
    沈尋怔住了。
    他在水潭里靜靜漂了一會兒，開始懷疑起人生。
    六耳獼猴他娘的不回花果山……他不回花果山他還能去哪？
    游上來時沈尋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結果這貨不在花果山？
    沈尋一臉問號。
    他從水潭中跳了出來，金色的毫毛并沒有粘上一滴水，依舊蓬松，整副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純金的獅子狗。
    紅孩兒此刻還在龍宮里昏迷著，牛魔王找不到人，火鳶亦如是。
    “二當家……”
    耳畔這時聽到回應，沈尋立即將手覆蓋著耳朵，低下腦袋問道:“怎么了！”
    周圍的猴兒們見狀也將腦袋探了過來，側耳傾聽著。
    只聽另一邊小牛仔用顫抖地聲音說道:“果然……這個果然不是你！”
    沈尋放下手掌，瞳孔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