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擔當(1/2)
見謝云初是真心受教,牛御史將謝云初扶了起來……
他語重心長道:“好孩子,你很聰慧,你的聰慧超過我所見過的許多聰明人!但必須得記住……查案這件事,沒有捷徑,只有實證。”
“你在太原府之所以那么順利,并非是因為你審案時誆騙張思遠他們說戶部被抓官員已經(jīng)招認,逼得張思遠他們不得不招,而是……你已經(jīng)拿到了實證,若大的糧倉在那里,誰也抵賴不掉。可這一次……我們沒有實證,不能為走捷徑去織羅罪名。”
“下官記下了!”謝云初點頭。
“回去歇著吧。”牛御史拍了拍謝云初的肩膀,同謝云初露出和煦笑容,“這段日子,辛苦了,今日歇著養(yǎng)足了精神,咱們明日還有的忙,我也要去參加早朝了。”
謝云初點了點頭,帶著一身的疲憊離開御史臺獄,回了謝府。
謝云初回來時,正碰上謝云芝搬過來……
“六郎回來了!”謝云芝看到謝云初一臉疲憊,知道昨夜謝云初未歸應當是審了一夜的案子,“用過早膳了嗎?若是沒有一起用?”
謝云初擺了擺手:“乏的很,我先睡一覺。”
謝云芝見謝云初實在疲憊,頷首:“快去歇著吧!”
這一覺,謝云初睡到了傍晚才醒來,人餓得前胸貼后背,正好趕上晚膳。
一同用膳時,謝云初聽謝云芝說,陳文嘉昨日前往謝府拜訪了謝大爺。
謝云望撇了撇嘴:“入京之后也沒有見陳文嘉去拜見大伯,許是之前在永嘉……我同云初比試那次,讓咱們謝家瞧出了他們家想踩著我們謝氏出風頭,所以沒臉來拜見!如今不過是看三郎云霄入了戶部,他自己還在守選,這才又厚著臉皮登門,想托大伯這個吏部尚書給陳文嘉安排一個好官職罷了。”
謝云芝倒沒有謝云望那么生氣,只道:“倒也不必如此生氣,大伯心中必然有數(shù)。”
“祖父和閔老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折返永嘉?”謝云初并不關心陳文嘉,問謝云芝,“昨日四哥去道觀看祖父,祖父有說嗎?”
“你不是請祖父和閔老先生多留一段日子嗎?祖父和閔老先生打算等你這里的案子結束再走。”謝云芝說。
“恐怕還得辛苦四哥明日再去一趟道觀,替六郎同祖父和閔老先生說……若是閔老先生著急,便可以啟程了,這些日子辛苦兩位長輩了。”謝云初埋頭吃飯,“這幾日賑災貪腐案要收尾,等祖父啟程的日子定下,我去送祖父。”
當初謝云初請謝老太爺和閔老先生多留一些日子,是怕薛志的賬本這里出岔子,如今大皇子已無法逃脫,就不必再麻煩謝老太爺和閔老先生了。
“六郎!”元寶跑了進來,同謝云芝、謝云望行禮后道,“六郎,前往杭州府查案的兩位侍御史,一死一傷,逃出生天的侍御史斷了一臂,用兵部調令,調了臨縣廂軍,知府、知州……全都被抓回來了。”
她料到這一次查賑災貪腐案,他們前往地方調查的侍御史會遇到危險,卻不想他們真敢這么明目張膽殺前往地方查案的御史!
一死一傷?!
他們怎么敢!
元寶得到消息跑的很急,氣喘吁吁:“李少卿派人來請六郎速回御史臺。”
“人都已經(jīng)回京了?”謝云初問。
“馬上到京……說是拿下之后,晝夜不停趕回來的!”元寶說。
謝云初沉住氣起身用帕子擦了嘴,就往外走。
“知州也抓回來了?”謝云望目送謝云初離開,睜大了眼,轉頭看向謝云芝,“是那位曾經(jīng)贈給六郎玉佩的李知州?”
“元寶剛說,知府、知州都抓回來了。”謝云芝眉頭緊皺。
“李知州不會也牽扯到賑災貪腐案中了吧?我瞧著……李知州不像這樣的人。”謝云望還記的,李知州在杭州謝府門前來贈玉佩給謝云初的情景,那李知州分明就是一個好人。
謝云芝想起李知州,抿了抿唇:“不能以貌取人,是非曲直……御史臺總會審個明白。”
·
謝云初人到御史臺時,回府沒睡多久的牛御史人也到了。
“侍御史宋紹忠大人,已經(jīng)帶著主簿李運出城去迎了!”侍御史李安然面色沉重,“下官也派于謙超,去通知徐御史的家眷。”
這次前往杭州府查當?shù)丶Z倉的其中一位侍御史,便是徐仁意。
李安然將公文遞給牛御史。
牛御史視線快速掃過,停在徐仁意的名字上……
徐仁意身中六刀,以命護證,不幸遇害。
牛御史幾乎要站不穩(wěn),他緊緊攥著公文眼眶濕紅。
料到了這一次御史前往各地查案兇險萬分,可牛御史卻沒有想到這次會死一位侍御史,更沒想到死的是徐仁意。
徐仁意的父親,曾經(jīng)也是御史臺的官員。
早年因圣上猜忌征北將軍叛國,前任御史冒死勸諫,以同黨論處,徐仁意的父親亦是犯顏死諫,流放途中染病離世后,才得以平反。
徐仁意母親含辛茹苦將他拉扯大,他又是家中獨子,要撐起家中門戶,性子很是要強。
他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出門查案……總是對同僚多加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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