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安慰(1/2)
“子淵,你要打仗了嗎?”
沈清蘭小聲問,情不自禁就揪起了心,她幾乎就在一瞬間想起剛到會州就遇上的那次防守戰(zhàn),雖然自己并沒有進入戰(zhàn)場,沒有親眼目睹刀光劍影、馬嘶人吼,但她經(jīng)歷過失去衛(wèi)長鈞的消息三天三夜、苦苦等候的煎熬,因此再一想起,就會不由自主地打顫。
衛(wèi)長鈞本來想逗一逗她,卻見她臉色蒼白,眸子里溢出緊張和擔(dān)憂,心口頓時又軟又疼,忍住將她擁在懷里的沖動,柔聲道,“不會打仗,西羌正在內(nèi)亂,但秋訓(xùn)和戒備是必須要做好的,胡大人一人忙不過來。”
“無論何時,你要注意安全,不可冒險。”
沈清蘭也知道他職責(zé)所在,遇戰(zhàn)不可退縮,無數(shù)話語在舌尖輾轉(zhuǎn),最后也只能這般叮囑。
“好!”衛(wèi)長鈞笑得特別開心。
沈清蘭看他笑得燦爛,越發(fā)心酸,怎么這么一句話就能讓他這么高興呢?那自己以后多說幾句吧,可下一瞬間,衛(wèi)長鈞的一個舉動就讓她羞惱得打算放棄這個想法。
只見他俯身湊過來,雙眸流光溢彩、笑容明亮,“清蘭這是在擔(dān)心我、心疼我嗎?放心,我還沒娶上媳婦呢,絕對不會冒險。”
沈清蘭扭頭就跑,背后人的輕笑聲順著風(fēng)傳來,似乎不管多遠都能無遮無攔地入耳,反復(fù)縈繞。
“不要臉。”她在心里悄悄罵,臉卻紅了,唇角上揚。
回去后,沈清蘭才又慢慢琢磨剛才的對話,北關(guān)怎么就只有胡大人呢,不是胡佐也在嗎?
沈清蘭在家又躺了幾天,把翡翠的嫁妝安排妥帖,吉日定下來,就是沈家挑的十一月二十日,照著碧玉的標準,林氏把翡翠的賣身契也給了她,放做自由身。
親事定下來之后,翡翠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不再沒心沒肺的打打鬧鬧,每次都是含羞帶臊地躲在其他人身后,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一開口就臉紅,被碧玉指著罵,“翡翠你怎么回事?不就是嫁個人嘛?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躲躲藏藏、羞羞答答地干嘛?我告訴你啊,徐戶書可不是薛揚,他有家有業(yè),下人婆子好幾個,還有個過繼的女兒,你要是這副模樣,嫁過去怎么當(dāng)家作主、立主母威風(fēng),沒得被那些老的小的擠兌死!”
一番話把翡翠嚇住,囁嚅道,“那我該怎樣?”
碧玉捏了捏她的臉頰,氣道,“白吃小姐這么多年好東西,光長肉不長腦子,我送你四個字:恩威并施,知道嗎?你先前在徐家住了一段時間,對那些人也很熟了,不要自以為相處還不錯就放松警惕,你以前是過去做丫頭,又是個外人,人家是沒必要擠兌你,你嫁過去之后就是女主人了,身份就和從前不一樣,人家看你的眼光也會不一樣。”
翡翠茫然,“如何恩威并施?給點好吃的哄一哄,或者罵幾句、打幾下?”
“……”碧玉氣得無語,“差不多吧,我跟你講講吧……”
沈清蘭在一旁聽著,也暗暗乍舌,沒想到碧玉還有這個本事,怪不得府里上上下下無人不喜歡碧玉,薛揚那樣一個熱血男兒,也被收服得老老實實,說東不敢往西。
碧玉噼里啪啦說了一堆,翡翠蔫頭巴腦地聽著,覺得碧玉說的這些手段有些難,但還是哼哼哈哈地答應(yīng)著。
“還缺兩色線,你陪著我一起去吧。”
碧玉大概也是發(fā)覺沈清蘭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傳授“馭夫管家”的經(jīng)驗不好意思了,找了個借口,拉著翡翠出門去。
傍晚,兩人回來,眼神閃爍、神神秘秘地鉆進沈清蘭屋里。
“小姐,徐家出事了。”
“嗯?什么事?”沈清蘭放下手中的書,下意識的就擔(dān)心起徐嫣蕓。
“徐家大公子被官府抓起來了。”
沈清蘭吃驚,“他一個讀書人犯了什么罪?”
讀書人確實是讀書人,但讀書人也分心思正和心思邪,她對徐鳴軒毫無好感,甚至說得上是厭惡,因為他曾幫著盧鵬義做些有違道義之事,包括自己,也曾差點栽在他手里,不過奇怪的是,盧鵬義都消失這么久了,他怎么又冒出頭來?是新犯的事,還是以前色舊案東窗事發(fā)?
“具體不清楚,感覺挺嚴重的,徐判司一家都在鬼哭狼嚎,外頭都在傳,說什么的都有。”
沈清蘭蹙眉不語,心中隱隱擔(dān)憂,如果徐鳴軒真的犯了大事,會不會連累尚在閨中的徐嫣蕓和準備明年參加科舉的徐鳴玉?
“你去看看老爺回來了嗎?”
碧玉去而復(fù)返,“剛回來。”
沈清蘭立即整衣前往,果然沈良剛更衣完,也正在和林氏談徐家的事。
林氏說,“……這事誰負責(zé)審?你可別摻和。”
沈良應(yīng)允,“陸大人是因為盧大人的事情才過來接手的,這一系列的事都是他在處理,我自是不會多言。”
林氏又道,“明天我去張府,了解了解情況。”
沈清蘭進去行禮,聽到對話,也沒遮掩,直接就問起徐家的事,“父親,徐小姐怎么樣了啊?”
林氏嗔道,“抓的是徐大公子,又不是徐小姐,她一個姑娘家,自然是在閨房里呆著,還能怎樣?”
沈清蘭解釋,“那會不會影響她將來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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