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憤憤(1/2)
沈清蘭再次響起衛長鈞,莫名有些遺憾,要是昨夜自己和他一起看雪,那多美啊,再一想,又覺得羞澀,忙按住心思,下床洗漱。
去見了林氏,果然林氏又交代一句,今天歇息。
沈清蘭試探著征詢意見,“那我出去轉轉唄,這么厚的雪,不出去看看多可惜。”
林氏不太樂意,“你沒見過雪嗎?寧州的雪和申州的雪有什么區別?不都是白色的?都是從天下落下來的?”
“……”沈清蘭被母親這話堵得瞠目結舌,撇了撇嘴,才反駁,“雪雖然一樣,但雪景不一樣呀,在客棧里握著多無趣呀,我去街上瞧瞧,看看寧州的百姓是怎么準備年貨的,要是有好吃的點心,買點給您嘗嘗?”
林氏絲毫不為所動,又是淡淡一瞥,堵了回去,“昨天王太太、劉太太不都帶了寧州的特產過來嗎?也沒見你多愛吃,還沒吃完呢,你要吃,讓秋月給你熱一熱。”
“算了吧……”沈清蘭泄氣,垂頭喪氣往外走,“我還是回屋去看書吧。”
林氏瞧著女兒蔫頭巴腦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到底還是心軟了,“唉,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沈清蘭倏地回頭,眼睛亮得像星子,“母親許了?”
林氏見她這瞬間復蘇,氣得不行,指著她笑罵,“一個姑娘家都及笄了,還成天想著往外跑,哪有一點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我也是打小就教你規矩的,那《女誡》也是從小背到大的,怎的就長成了這么個野小子的性子?”
沈清蘭朝她扮個鬼臉,毫不猶豫的把責任甩給了千里之外的沈之逸,“是大哥寵的。”
與此同時,正在與穆華景圍爐小酌的沈之逸突然打了個噴嚏,引得穆華景詫異,“之逸著涼了?”起身去看窗戶是否關嚴。
沈之逸莫名其妙的搖頭。
這邊,林氏卻被女兒這話逗笑,“我看也是,之逸確實寵你寵得很了,他現在應該在……”
沈清蘭已經被林氏訓練得十分敏感,一聽這苗頭就是要提起穆華景,倏地就跑了出去。
“……這妮子!”林氏氣得干瞪眼。
出了客棧得沈清蘭,比那脫了韁的小馬駒還要撒歡,反正寧州也沒人認得她,自認為就算鬧出笑話也不要緊,將兜帽一遮,絲巾覆面,就帶著兩個丫頭風風火火的上了街。
她們倒也聰明,即便捂得嚴嚴實實,也很小心,并不去那些看起來繁華的街道,先在客棧旁邊的一條相對冷清的巷子里打雪仗鬧了一場,差不多盡興了,這才拐到大街上。
一場大雪,覆蓋全城,舉目四望,盡是銀裝素裹,道旁商鋪的青墻和紅燈籠就在這漫天的雪色中格外惹眼。
因為雪下得實在太大,街上沒有臨時擺出來的攤子,但畢竟快要過年了,行人依然不少,有特意出來玩雪歡鬧的孩子,也有采購年貨的大人,商鋪都開著門,有進有出,有提著籃子的,也有抱著包袱的,并不冷清,相反,與素凈的白雪映襯著,顯出鮮明的年關氣氛來。
翡翠輕輕嘆氣,“再有幾天就除夕了呢,咱們是要在路途中過年了。”
沈清蘭心里微微發酸,除夕么,象征著團圓,但自古以來,人們對團圓的定義,除了親人在一起,還最好是在“家里”,哪怕是守著一間四面漏風的茅房,只要是自己的家,也是心滿意足,然,像她們這樣的,即使一家子人和家當都在,也只是“旅人”,何況,還有沈之逸和沈之瀟不在身邊。
她靜默片刻,笑,“這也是難得的體驗,等到了會州,我給大哥、二哥寫信,便可以與他們說說旅途過年的與眾不同了。”
兩人沒想到沈清蘭這么看得開,重新又歡喜起來,到底都是年輕純真的女孩子,沒有那么多的悲春傷秋和苦難愁緒,尤其對翡翠和碧玉來說,她們打小跟著沈清蘭,只要陪著沈清蘭,在哪里都一樣。
三人在街上轉了一圈,有了上次的經驗,翡翠也沒買什么,又隨興往回走。
走到一處街角,忽見前面圍著不少人,都在低聲議論什么,還有哭聲從人群中傳來。
“他們在干嘛?”翡翠好奇,“婢子過去瞧瞧。”
沈清蘭略略遲疑,當先往前,“一起去吧。”誰知等她來到人群之中,探頭往里望去,卻嚇得連退兩步,臉都白了,翡翠和碧玉也沒好到哪里去,一左一右攥著她胳膊,不再再看。
原來,人群圍成的中間空地上,直挺挺的躺著一個女子,眼球突出,舌頭吐出,一臉灰白,顯然是死去多時,女尸旁邊坐了個老婦,披頭散發,哭得死去活來,也不知哭了多久,已經聲音嘶啞得快沒聲了。
翡翠嚇得哆哆嗦嗦,“大過年的,怎么死人了?”
一個婦人聽到,扭頭看她們,問,“聽口音,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沈清蘭壓住心頭害怕,輕輕點頭,“確實是路過,請問,發生了什么事?”
“可憐那——”那婦人重重地嘆了口氣,解釋道,“女人命苦,生不出兒子,被夫家逼死了呢。”
碧玉顫聲問,“怎么……給逼死的?”
婦人憤憤的“嗨”了一聲,“還能怎樣?因這女人嫁過去五年,一連生了兩個女兒,夫家就嫌棄了,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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