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 投名狀(1/3)
時間已經(jīng)是初夏時節(jié),陽光火辣辣的,松翠山下一個名叫招遠(yuǎn)客棧的酒家,水簾之下,一個年輕的婦人的百無聊賴坐在躺椅上,正閉著眼養(yǎng)神。
她畫著濃妝,臉上粉撲撲的,此刻汗水一打濕,妝都話了,胭脂混著汗水一縷一縷的,形成幾行淺壑。
在婦人的身后,客棧的店小二呼扇著八仙扇,為婦人輸送著清風(fēng)。
“夫人,舒服些了嗎?”店小二呼扇得脖子和額頭上全是汗,依然殷勤的問掌柜的。
“再扇快一點?!蹦欠蛉肃洁斓溃骸斑@該死的鬼天氣,還沒到三伏天,就熱成這個鬼樣子。偏生這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耗在這里,真的是悶殺人了?!?
“沒辦法,最近那毛蟲山來了一批殺才,毛蟲山上的兄弟全都逃下山了,到處宣揚那批殺才的強大,將這十三山鬧的雞飛狗跳的,許多貨商都不敢來了?!钡晷《行o奈道。
“你說怪不怪,那毛蟲山的趙氏無兄弟平日里劫掠商賈,無惡不作,他們被人弄死了,那些貨商反而不敢經(jīng)過了?!?
“夫人有所不知。那毛蟲山上下來的山賊兄弟們,到處四散而逃,潰逃的路上,見人就搶殺。這些天已是殺了三波貨商了。興許還要鬧騰一陣子。而且,好多其他山脈的山賊聽說毛蟲山覆滅了,嚇得擔(dān)驚受怕的,把貨商都當(dāng)做那伙殺才的細(xì)作,一并都?xì)⒘?。嗨呀,總而言之,這些天亂得很,此時敢來的,要不便是那些殺才,要么便是信息閉塞的蠢驢?!?
“唉,世道越來越亂了,掌柜的也被叫上了松翠山,不定大當(dāng)家要給他吩咐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真的是愁死人了。”那婦人心下不耐,又嘟囔道。
說著,婦人翻了一個身,衣裳頓時便有些凌亂,露出了蔥白的脖頸和微微聳起的一抹白嫩酥o。
店小二站在身后,看得眼都直了,連忙道:“夫人放心,若是掌柜的出門辦事,小人一定能護(hù)夫人周全。”
那婦人聽到這句話,琢磨出一些味兒來,眼睛向上翻起,瞥了店小二一眼,嬌笑道:“就你?全身骨頭加起來有幾兩重?哈哈,算了吧?!?
店小二看到婦人嫵媚勾人的桃花眼往自己身上一瞥,心里頓時便有些火熱。又聽到婦人輕視于己,正想說點什么證明一下。
突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陣聲響。
店小二和婦人一起朝遠(yuǎn)處看去,只見一個漢子身上穿著麻褲,上身是無袖的布衫,混著汗水貼在身上。腳上穿著已經(jīng)磨了線的麻鞋。他的身上被驕陽曬得黑紅黑紅的,一看便是粗鄙的山漢。
他手里推著一輛獨輪車,在土路上‘吱呀吱呀’地走著,那獨輪車上放著好幾麻袋的東西,看起來甚是沉重。
這種人,看起來也沒什么油水。那店小二和婦人只看了一眼,便再也不看,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這漢子正是姜慶,他有心對付松翠山,但是卻一無所知,索性偽裝了一下便來山上打探情況。此時看到這個客棧,立刻便明白了這應(yīng)當(dāng)是松翠山的探子店。
兩人雖然不理會這漢子,姜慶卻兀自往客棧走過來,口中喊道:“小二,勞煩給討碗水喝?!?
那小二看都不看他一眼,懶洋洋說道:“咱們開門做生意,迎的是八方客,卻不布施。想喝水,卻去前面的林子里喝,那里有條溪流?!?
姜慶微微一笑,從麻袋里掏出一把紅棗道:“小人路途不熟,哪里敢深入林子找溪流?有這一把紅棗,勞煩兩位,胡亂換一碗水喝,有酒更好?!?
那婦人看到漢子手里的紅棗又大又飽滿,看起來頗為誘人,她輕咳一聲道:“兀那漢子,你這棗倒還使得?!?
接著,她抬起頭,吩咐小二道:“去,給他弄點酒水來?!?
“是,是。”那小二立刻進(jìn)屋準(zhǔn)備去了。
姜慶憨厚一笑,將紅棗恭敬地放在婦人面前的小桌上。
那婦人看這漢子年紀(jì)甚輕,雖然黝黑,倒也眉清目秀,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土匪窩的女人,稍微有點地位的,行事都大膽,而且善于賣弄風(fēng)情,這是她們活在土匪窩里面的依仗。
眼見這婦人風(fēng)騷地向漢子拋了兩個媚眼,卻見這漢子毫無反應(yīng),只憨厚地笑著。
‘原來是個不曉事的蠢材。’婦人暗暗想到。
那小二從屋里拿出一大壇水,又有一壺酒,擺在臺階之上。
姜慶道聲多謝,自坐在臺階上就著紅棗胡亂吃了起來。
小二卻單獨給婦人弄了一碗酸梅湯,婦人一邊喝著酸梅湯,一邊吃著紅棗,甚是舒服。
“兀那漢子,你這一車紅棗,卻是往哪里販賣?”店小二高聲問道。
現(xiàn)在是十三山的敏感時期,杜沖和混元道人兩大高手雙雙斃命在毛蟲山,造成的沖擊比趙氏五兄弟之死更加大。
松翠山的當(dāng)家人吩咐了,過往的路人,包括行商和獨行漢子,都要問個明白。
卻見姜慶喝了一大口酒,長嘆一聲,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接著說道:“小人是桃源村的,聽說偏頭關(guān)左路新立了一個千戶所,正好家里有點蜜棗,想要過去賣與官家,賺點盤纏?!?
“你這消息倒是靈通。”小二說道。
“這事兒村里的人都知道,那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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