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莫要鬧出人命】(1/2)
魯家早年間是小東村的二等戶,后來應(yīng)了衙前,諾大的家業(yè)被折騰了個精光,如今一大家子只靠著十幾畝田地過日子。
有此遭遇,卻無人同情。
只因魯家名聲實在太臭了,即便是如今落魄了,可仗著家里男丁多,依舊沒少欺負村中其他人。
每逢農(nóng)時灌溉,四兄弟便杠著鋤頭守在河口、田埂,必須得緊著他家先來,否則就是一頓打罵。
魯老四在兄弟四人中名聲最差,偷雞摸狗,調(diào)戲寡婦的事兒一樣不落。
魯家住在村東,四間茅草屋連在一起。
院子里,三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孩正在逗弄一條土狗。
見到韓楨,三個孩子頓時面露懼色,其中一個最大孩子磕磕巴巴地問道:“韓二……你來干啥?”
韓楨冷聲問道:“魯老四在哪?”
“四……四叔在屋里睡覺。”
聞言,韓楨徑直朝著最左邊的茅草屋走去。
三個孩子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一邊朝著田地里跑,一邊大喊:“爹,不好了,四叔被打了!”
一進屋子,一股酸臭味頓時撲鼻而來。
韓楨皺了皺眉,邁步走進里屋,只見魯老四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上前一步,韓楨一把抓住魯老四的衣襟,如同拎雞仔一般,直接將其從床上拖了下來。
魯老四從睡夢中驚醒,腦子懵懵的,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被韓楨拖到了院子里。
還未開口,就見一個巴掌襲來。
……
此時,正值傍晚,村民俱都忙完了農(nóng)活,正杠著鋤頭回家。
三個孩子這一頓喊,頓時引得眾人好奇,紛紛跑向魯家,圍在院子外看熱鬧。
院子里,魯老四也不知道被扇了多少個耳光。
臉腫的像是塞了兩個饅頭,口鼻不住流血,跪在地上哭著求饒:“韓二,俺錯了,俺錯了。俺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過俺這一回吧。”
這時,院子外有人忍不住問道:“韓二,發(fā)生了甚么事?”
韓楨轉(zhuǎn)過頭,朗聲道:“好教大家知曉,這廝前兩天夜里去敲我家門,騷擾我家嫂嫂。”
“該打!”
“活該!”
“好,打得好!”
平日里,這些村民沒少被魯家兄弟欺負,敢怒不敢言。
此刻見到韓楨暴打魯老四,一個個只覺得心頭無比暢快,紛紛出聲叫好。
“誰敢打俺四弟!”
“讓開,快讓開!”
就在這時,圍觀人群被擠開,魯家三兄弟提著鋤頭氣勢洶洶地沖進院子。
只是當他們看到韓楨時,囂張的氣焰頓時就散了個干凈。
原本揚起的鋤頭,也漸漸落下。
魯家老大咽了口唾沫,色厲內(nèi)荏道:“韓……韓二,為何打俺四弟?”
“怎么,你想幫他出頭?”
韓楨上前一步,胸膛上的下山猛虎彷佛要跳出來噬人一般。
魯家老大被嚇了一跳,慌忙后退,差點被身后的魯老二絆了一跤,狼狽的模樣引得村民一陣哄笑。
身后的哄笑讓魯老大又氣又躁,但他在韓楨面前實在提不起勇氣,只能嚷嚷道:“韓二,你無緣無故打人,俺要找里長,報官抓你!”
誰曾想里長就在人群中,出聲道:“魯大,魯老四有錯在先,不該在夜里騷擾韓張氏。”
魯老大頓時閉嘴了。
鄉(xiāng)間講究一個理字,誰占著理,吵架時氣焰都會高上幾分。
里長也不想讓事情鬧大,開始做起和事佬,勸道:“韓二,教訓(xùn)一頓就好了,莫要鬧出人命。”
韓楨沒再理會魯老大,揪著衣襟把魯老四提在半空中,朝著他的肚子一拳砸去。
這一拳,韓楨只用了一分力。
否則全力一拳,以魯老四瘦弱的體質(zhì),絕對會當場暴斃。
鄉(xiāng)間斗毆是常事,官府壓根就不理會,都是讓里長處置。
但要是打死了人,那性質(zhì)就完全不一樣。
可即便只用了一分力,魯老四也不好受,只覺得肚子里疼的翻江倒海,趴在地上止不住的嘔苦水。
韓楨冷聲道:“今日且給你個教訓(xùn),再有下次,我就打斷伱的狗腿!”
說罷,揚長而去。
圍觀村民見沒熱鬧可看,跟著一哄而散。
魯老大上前扶起魯老四,嘆氣道:“村里好幾個寡婦,你非要招惹他家干啥。”
……
回到自家院子里,韓張氏立刻迎上前。
迎著對方關(guān)心的眼神,韓楨輕笑道:“嫂嫂寬心,只是教訓(xùn)了魯老四一頓。”
韓張氏不由松了口氣,柔聲道:“叔叔等一等,飯馬上就好。”
小東村內(nèi),家家戶戶燃起炊煙。
北宋是一個承上啟下的朝代,正是在這個時期,出現(xiàn)了一日三餐。
但能吃得起三餐,終歸只是極少數(shù)人,絕大多數(shù)平頭百姓依舊保持了兩餐的習慣。
上午一頓,傍晚一頓。
哪怕繁華如東京,城內(nèi)的酒樓午間也不營業(yè),只賣早點和晚餐。即便有一些酒樓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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