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幕 謝菲爾德的過去(1/2)
有些人很奇怪,對他們好他們百般怨懟,對他們壞反倒感恩戴德。
剛剛在一旁搖旗吶喊的同伴俯下身子,悉心照料謝菲爾德,但謝菲爾德沒有絲毫感激,反而粗暴的打開了同伴安撫的手。
他昂著頭,用貼在地面上的視角,看著那些坐在椅子上玩著游戲的人。
他忍耐著疼痛想著剛剛道格說過的話,“我打算用這款游戲傳播自己的思想……”
如果這樣讓人著迷的游戲,真的能成為思想的載體,是不是自己也能將大種植園的夢想,烙刻在這種游戲中。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墻扶著桌椅扶著身邊能夠扶著的一切,邁著內八憋尿一樣的步伐,像是一只鴨子一般,搖搖擺擺走到了道格面前。
“您……您好……我叫謝菲爾德……剛才冒犯了您真是抱歉。請問……您這款游戲也能讓我玩一下么?一下就可以!”
謝菲爾德在道格的身旁細聲細語地說道,語調溫柔地不像話。
道格用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這個紅色頭發的家伙,看著他還在是不是抽動的表情,有些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受(和諧)虐狂。
這貨剛剛囂張的模樣還印在道格腦海里,道格又不是金魚,哪有那么快忘卻。
他看了看自己的文明棍,又瞄了瞄謝菲爾德的下體,十分確定自己不施(和諧)虐狂的同時,向后退了兩步,離這個變(和諧)態更遠些。
畢竟總聽人說,變(和諧)態是會傳染的。
謝菲爾德看到道格這一系列動作和嫌棄地表情,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幽怨。
但幽怨的他并沒有因此放棄,他夾著檔朝著道格“嘎嘎嘎”地挪動了幾步,“請您一定讓我也玩玩您的大作!”
“好……吧……”身后就是柵欄,柵欄后是樓梯的道格退無可退,勉強地答應道。
他答應的同時,掃視了一下整個二樓。
除了一個在遠處垂立的服務生,近處的絕大多數人,都圍繞著三個桌子,玩著他帶來的《壟斷》。
雖說這是一款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桌游,但是只要他抽動鼻翼,依舊能嗅到焦灼地硝煙味。
《壟斷》這款游戲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將人性中追求利益的那一點放大到極致,任何約定俗成的道德法則都不再生效。相比于沒有下限更有效的是更沒有下限。
除了三個桌子上對抗的玩家,只剩下了道格湯普森那個看起來一臉上帝老大他老二表情,一臉慘白的“吸血鬼”,還有的就是謝菲爾德和他的小跟班。
五個人湊一局也夠了。
道格在心中默默地想著,他一邊從腰間取下最后一袋《壟斷》的存貨,一邊對謝菲爾德說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要玩,我就大發慈悲的滿足你。
你還有你的跟班,我,還有那邊的那兩個人,我們組成一局。你能夠領悟多少,就看你了。”
“謝謝,真是太謝謝您了。上帝……”謝菲爾德剛說道上帝,忽然間就閉嘴了。
因為……屋子里所有的人,幾乎都是新教徒,而他是天主教徒。
他們愛爾蘭人,自一八零一年被英國吞并以來,盡管名義上算是英國人,但是卻因為紅色的發色,天主教的信仰,先是被屠殺,后是被兼并土地。
大量低端人口的涌入與肉身在倫敦掌握巨量土地的地主老爺們無度的索取,導致愛爾蘭地區口糧嚴重不足。
單位產量最高的馬鈴薯,漸漸成為了愛爾蘭地區的主糧。
每天烤土豆煮土豆蒸土豆焗土豆,看到土豆就反胃的生活,硬生生將人吃成個土豆。
然而,這不算什么,不管怎樣,畢竟還能活下去。
可怕的是到了一八四五年,一場前所未有的馬鈴薯病害,席卷了整個愛爾蘭土豆種植區。
英國當局對于災害的發生表示了深切地哀悼,哀悼的同時表示,可能救濟糧要等上一年半載才能送往愛爾蘭地區。
英國大眾傳媒界一邊報道愛爾蘭的“土豆瘟疫”,一邊嘲笑愛爾蘭人吃不上飯是因為他們懶。
大量腐爛不可食用的土豆,與英國到位的救援措施。
從一八四五年開始的七年間,愛爾蘭的人口減少了四分之一,有至少一百萬人逃亡海外。
當年還年幼的謝菲爾德正是在這期間,跟隨父母飄過大西洋,投奔到了伯伯家。
擁有大片土地的伯伯家,從來就沒有擔心過土地不夠,只是覺得干活的人遠遠不足。這里富饒的生活相比于愛爾蘭那個已經開始吃人肉的地獄,簡直就是天堂。
兩相對比,小小的謝菲爾心中,就埋藏下了大種植園是最好制度的念頭。
數年充足的食物,已經讓謝菲爾德長得身高馬大。當他聽到美國國家北部的那群家伙,居然想要消滅種植園這種地上天堂的時候,他簡直怒不可遏。
當他向伯伯打聽了美國北方的情況后,他發現美國北方不僅有一大片地區叫新英格蘭,從經濟體系到政治制度,也毫無疑問都是模仿英國的。
英國在謝菲爾的心目中,就是來自于深淵的惡魔。
與此同時,大量奴隸被北方人誘拐的傳聞,也開始在他所在的地方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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