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華年 29.歡喜歡喜,盡此一鐘醇美。(1/2)
上房里,劉老夫人坐在上首處,大老爺劉邑跪在地上。
“兒不孝,叫母親為我擔憂了。”
“你從前最是小心謹慎,怎地此次會如此收場?”
劉老夫人不明白,平陽侯從20歲開始走仕途,其中利害他都步步謹慎,如今落得如此定是中間哪里出了紕漏。
“回母親,兒在宮里受罰時打點了幾個小內監。據說此事是國師得了下屬盛上來的一個福包,此福包料子乃是西涼進供的天蠶絲所織,而這天蠶絲當年皇上賞給了太子。”
“這是叫人抓了把柄啊,你還不說實話,你與太子究竟深交至何境了?”
“兒知錯了。不敢再欺瞞母親。太子前幾月賞了兒這天蠶絲,想著桐兒快出嫁了,拿給她做女紅的。竟不知叫有心人尋去了。”
“你可有問過桐兒是何人別有用心,偷了去?”
“桐兒說三丫頭、四丫頭都給了幾塊,再沒給過旁人。”
“那珠兒整日與我一起,就算得了也不見得被人瞧去,倒是四丫頭,從小就心思深沉,看來你對她的算計,她都不是心甘情愿接受的。”
“兒剛剛也觀察了下四丫頭,表面如常,并未發現不妥。”
“若真是她所為,還能坐如銅鐘,那此人心機就不是你我能及的了。不管怎樣,此次你得了教訓,今后莫要再攀那旁門左道了。”
“是,母親,兒謹遵教誨。”
“好了,快起來吧,此事不要道與他人,你那夫人也免了吧。容我再暗中觀察觀察,若四丫頭起了毀侯府的心,不管是誰都是留不得了。”
“阿嚏”
“小姐可是剛剛晚膳吹了過堂風?”
“無妨,只是鼻子有些癢。倒是平兒你,怎地不在房中歇息?”
“小姐,新玉說晚間在大堂有宴席,奴婢恐你身邊少了人照應。我也歇息了近一個多月了。閑的發慌。”
看著平兒漸說漸小的話語,還有低下的頭,如夢真是心有不忍。
“平兒,你抬頭看我。明日起我就將這院子交你打理了,若是你如此軟糯低沉,是撐不起來的。你只是受了傷,并無殘缺,大可不必矮誰一頭。我今兒當著你面承諾,定不會再叫你受了委屈,你只管放手去做即可。”
平兒沒想到如夢能如此肺腑相勸,自是相當感激。本來奴婢保護主子就是她應該做的。可如夢前段時間的愧疚與心疼她都看在眼里。
“小姐,您放心,平兒只是需要些時間,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我給你時間。今兒個不早了,早些歇息去吧。”
兩日后,今兒是如夢與宋微時相約的日子,天空竟飄起了小雪,昨晚如夢又來了月事,此時面色慘白。
“小姐,要不奴婢去告知王爺改日再約吧,您瞧您氣色不怎么好。”
“無妨,我們早去早回就是了。一會路過正陽街再買些青梅蜜餞給姨娘。”
“那我去升個手爐,一會叫新玉給你帶著。”
如夢在穿了幾層衣物后,被新玉裹著送上了馬車,前往醉仙樓。
快要到年節,街上行人甚多。人群中偶爾還夾雜著奇特服飾的流民。如夢知曉,那是北胡部落的服飾。看來士金國已經攻占了北胡。方氶江想必不日就會凱旋。
“愣在這作甚,與我進去。”
如夢聽見問詢聲才從思緒里回過神來,見此時已經站在了醉仙樓的門口,宋微時不知何時早已等候在這。
“你到了有多久?”
如夢看著他斗篷毛領映著的紅臉,猜想這人是在此處等她。
“剛到,見你失神,可是有何事?”
“無事,只是有些冷,我們進去吧。”
“呦,滿王爺,您可有日子沒來了,今兒可把您盼來了。您前日定的包房都收拾好了,快進里暖和著。這位小姐,您慢著。”
店掌柜見宋微時到,遠遠的就招呼著,看著他此次帶著女眷,想必是哪家的閨秀,因著如夢帶著帷帽,看不清哪家小姐,只能尊稱。
熱情的掌柜一路給送至包房,宋微時怕他碰著如夢,特意將她護在身前。如夢只覺一副銅墻般溫暖,竟感受不到一絲涼風。耳畔傳來大堂的曲聲,微微弱弱,還伴著他的心跳。
“好了,別在這候著了,還不快傳菜來。”
小杜子見掌柜毫無退下的意思,恐擾了王爺興致,趕緊轟起人來。
“是、是,小人這就去安排。”
“行了,小杜子,你帶四小姐丫頭也下去吧。”
“好嘞”
小杜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扯著新玉要往外走。哪知新玉沒得主子示下,像釘子一樣穩扎在地,倒是給小杜子扯個踉蹌。新玉兩眼看向如夢,尋求幫助。
“莫嚇著我家丫頭了。新玉,你下去吧,想必你小杜子哥哥要帶你去吃些好吃的呢。”
如夢見眼前兩人模樣覺得好笑,掩嘴嗤笑道。
一旁的宋微時見如夢心情甚好,也覺輕松起來。竟給如夢掀開了帷帽。
“做什么?”
如夢下意識的一躲,倒叫宋微時一驚。瞧著如夢的表情,覺得新鮮,也不做解釋,繼續解她的披肩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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