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兇手逃了(1/2)
荀長妄眸光晦暗,語氣復雜。
“你知道南陽公主側殿的孔雀?”
謝旻之反問。
他本不想再回憶剛才側殿中發生的事情,但聽到荀長妄提起,又忍不住好奇。
經書教他敬鬼神而遠之,然而書中的經義到了現實中,總是不切實際。
荀長妄臉色瞬間難看,他僵硬地搖搖頭。
“此事不提,先查清楚陸豐年的死因吧。”
他說著提步走向宣德門。
朱紅的宣德門在余暉下靜默矗立,四周站滿人圍住它,對它指指點點,似乎不滿意它的存在。
荀長妄的背影倒映在青石板面上,別在腰間的刀鞘長長支聳著,他的右手常年握住劍柄,銀色鎧甲被金黃的余暉蒙上溫暖新色。
謝旻之的目光從他倒映在地的身影上移開,他垂下眼簾,一時恍惚。
兩道被打濕的車轍印在平滑干燥的青石板上格外清晰。
他變了臉色。
“荀將軍!”
謝旻之朝著荀長妄大喊,邊喊自己邊往宣德門處走,同時他的目光也在搜尋其它的車轍印。
正在交代事情的荀長妄聞聲,抬起手擋著厭人的陽光,皺著眉頭看向謝旻之。
他大喊:“謝大人還有什么事?”
謝旻之一路跟著濕漉漉的車轍印跑到了宣德門門前。
謝旻之的臉色沉得快滴水。
“兇手十之八九已經出宮了!”
謝旻之幾乎是咬著牙齒說的話,他的臉繃得很緊,連眉頭也緊緊鎖住。
荀長妄也變了變臉。
“謝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他的人嚴密把守宣德門,宣德門是唯一連接宮內與宮外的出口,兇手怎么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荀長妄不相信。
“荀大人請看這車轍印。”
謝旻之指著地上濕漉漉的車轍印邊說邊問荀長妄身邊的屬下:“剛才出宮的馬車是哪個宮里的,沒有人檢查嗎?”
謝旻之的問話聲中含了厲色。
荀長妄聞言,雖不是很明白謝旻之話中的意思,但也聽懂了大部分,他同樣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屬下。
那屬下同時被兩位大人盯住,緊張得眼珠子亂轉,開口的聲音也跟著發抖:“回稟兩位大人,剛才唯一出宮的,只有南陽公主宮里頭的馬官,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出宮去二十里外的山上運水進宮。”
南陽的孔雀用的水必須每日更換,她宮里的馬車夫也是每日這個時候出宮,明日最早進宮。
荀長妄忽然明白了謝旻之話里的意思。
他猛地轉過頭,認真地看著謝旻之的眼睛問:“你的意思是說,懷疑兇手藏在了剛才的馬車水桶里出宮了?”
謝旻之頷首。
“你們有沒有打開馬車里的水桶徹查?”
謝旻之略拔高聲音問守衛。
守衛臉上很快浮起一層尷尬,他把頭埋下去:“回稟大人,查,查了。”
他的話音都在顫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說了謊話。
謝旻之還沒來得及發火,荀長妄卻是一腳踢開了守衛。
“你再說一遍,到底查沒查?”
荀長妄踢的那腳其實也只是旁人看著踢得重,其實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他之所以在謝旻之發火之前教訓自己的人,不過是為了給屬下減輕懲罰,同時也是為了給自己強行挽尊。
“荀大人,現在逼問他也無濟于事,唯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查清害死陸大人的兇手才是正經。”
謝旻之語氣不咸不淡。
他厭惡地看一眼被荀長妄踢開的侍衛,眼中一片冷漠。在他看來,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那他在旁的工作上面也只能是打下手的,甚至連打下手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畢竟是一個連自己本職工作都做不好的人。
謝旻之厭惡地移開目光。
荀長妄此刻感到不好意思,他抬起手:“謝大人,如果那兇手真的藏在剛才的馬車中偷出了宮,那這件事應該算在我的頭上,一會兒我會去陛下面前請罪。”
荀長妄雖然替自己的人開脫,但也公私分明,誰的鍋誰就應該自己背。
他不喜謝旻之是一件事,但讓謝旻之為他的過失而受罰,他又是萬萬不會允許的。
謝旻之沒應聲,裝作沒聽見。
他只垂下眼簾,邁開了往乾坤殿的步子。
荀長妄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與他們二人兵分三路的沈昶負責去搜查楚策的乾坤殿,按理來說他應該是搜查結束最快的那一個,但是荀長妄與謝旻之都結束了那么久還不見沈昶回來,難免心中會起疙瘩。
難不成那賊子膽大包天,竟然躲到了陛下所在的乾坤殿?
荀長妄不知道謝旻之是不是這樣想的,至少他是這樣覺得的。
王府。
六寶站在正房的門前,正百無聊賴地逗著鳥籠子里的畫眉鳥兒。
春天已經到了有些時候,畫眉鳥兒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兒,每日仍然只縮在自己的鳥籠子里頭,一聲人話也不說。
六寶被沈昶派出宮來通風報信,但是他回來得不是時候,陸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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