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告狀被罰(1/2)
沈昶決定不計前嫌。
“嘭嘭。”
他敲了敲門。
若不是管家來告訴他陸挽君在梅園受了委屈,他也回不來聽見這番贊美。
突然的敲門聲驚得房內(nèi)主仆二人一下變了臉色。
“誰?”
陸挽君看起來還算勉強(qiáng)鎮(zhèn)定,中氣也足。
沈昶在門外回:
“是我。”
陸挽君長素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慌亂。
深吸一口氣,陸挽君把工整的頭發(fā)弄亂,用勁揉了揉眼睛,這才上前。
“你怎么來了?”
陸挽君親自去開的門,門只開了一個縫,她隔著縫和沈昶說話。
沈昶覺得陸挽君謹(jǐn)慎的表情好笑:
“這是我的房間,我怎么不能來?”
他從門縫里看見屋中滿地狼藉,又見陸挽君眼眶發(fā)紅,發(fā)髻生亂,知她定是受了委屈。
“你開開門,我進(jìn)來與你說。”
沈昶再開口,語氣里帶了憐惜。
陸挽君面上猶豫不決,眼神一眨一闔,嗒叭流下兩滴淚來。
她忽然反身關(guān)上門,用嗡嗡語氣說道:
“王爺還請稍后再來,妾身儀容不整,恐污了王爺?shù)难邸!?
說完,陸挽君讓長素將門上栓。
“誒,挽君,你讓我先進(jìn)來……”
沈昶話音沒落,倒是聽見里頭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栓門的聲音。
他無奈地?fù)u搖頭,面上的情緒收歸于眼。
沒一會兒,門外的沈昶才離開。
房間里的長素憂心忡忡,想必是已經(jīng)把剛才的說壞話的事情忘記了。
她苦惱道:
“姑姑,這樣做會不會惹得王爺生氣?”
長素自然事事都以陸挽君為先,她所受的教導(dǎo)里面,婦人一切要以夫君為尊,像她家姑姑這樣兩次三番故意惹王爺生氣,難免不讓長素替她捏兩把冷汗。
陸挽君一點沒受影響,她此刻正躺在床上,眼睛半閉著。
“既然要坐實妒婦,那貫徹到底好了。”
她相信文靖夫人很愿意看見這一幕。
果不其然,陸挽君將沈昶關(guān)在門外的消息還未到黃昏,就已經(jīng)傳到了文靖夫人的耳朵里。
夜晚,陸挽君在燈下疾書,長素勸了幾回,她仍無動于衷。
她正在默未來幾年的大小事,要在荀太后和沈昶手下全身而退,必須有周密的計劃。
陸欽不出意外會在明年春天回來,她要帶著陸欽遠(yuǎn)離京城。
“姑姑,明日不是進(jìn)宮嗎?您早些休息吧!”
長素坐著研磨,她太困了,一只手撐著下巴,兩只眼皮止不住打架。
陸挽君正默到沈昶死之后。
她放下筆揉了揉手腕,吹干紙上的字跡,一面吩咐長素:
“去把我梳妝臺上帶鎖的小匣子取來。”
長素乖乖抱來鑲金楠木玉漆盒。
“姑姑,您這信不送出去嗎?”
陸挽君為掩人耳目,故意把紙裝進(jìn)信封里。
“不送,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進(jìn)宮。”
陸挽君從荷包里取出鑰匙,玉漆盒里裝著她的身家性命,鑰匙從不假人于手。
長素實是太困了,對著陸挽君福一福身,出了門。
等收拾好東西躺在床上,看著帳頂繡金描紅的龍鳳呈祥,沒來由心煩意亂,她想改日得找個借口換了這床帳。
她閉上眼強(qiáng)迫自己復(fù)盤剛才寫的事件,確保沒有紕漏。
明日她還有一場絕佳的好戲要演。
第二日天蒙蒙亮陸挽君就起了身,長素替她梳妝打扮。
長素看著陸挽君眼下的青黑心疼,拿起珍珠粉就要往下方涂去。
“別涂,就這樣。”
陸挽君察覺了她的動作,適時出聲制止長素。
鏡中婦人梳著交心髻,兩髻附著花鈿,左右分插金步搖,她一顰一笑,鏡中人也跟著笑。
人是美的,哪怕眼下青黑一片,仍蓋不住婦人的美姿儀。
陸挽君對眼下的青黑十分滿意。
車輪骨碌碌滾過寬敞的宮道,陸挽君趕在荀太后用膳前進(jìn)了長壽宮。
不過,她被擋在了門外。
“王妃娘娘,太后她老人家正在用膳,您在這兒先等一等吧。”
前來攔人的是長壽宮的總管太監(jiān)索公公,陸挽君在太后宮中當(dāng)采衣的時候得罪過他,此刻二人見面,他自然要踩一腳。
陸挽君沒搭理索公公的狗仗人勢,平靜跪在走廊下,將背挺得筆直。
這一跪就是半個時辰。
太后宣見她派來的人是楊姑姑,自陸挽君出嫁后接替六品采衣位置的人。
“姑姑,太后發(fā)了一通火,您進(jìn)去后小心些。”
楊姑姑在進(jìn)門前小心給陸挽君透口風(fēng)。
陸挽君沖她感激一笑。
太后倚著靠枕,半坐在坐榻上,懷中抱著一只波斯國進(jìn)貢來的異瞳貓。
“臣婦挽君,拜見太后娘娘。”
陸挽君雙手合前,對著荀太后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
荀太后語氣不冷不熱,叫人聽不出喜怒。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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