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深的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
    “你想對她好？”男人嘴唇如薄刃，扯出了一抹涼薄的弧度，
    “你想對她好，所以要幫她拿回特招名額，你想對她好，所以將古迪給了她，你想對她好所以要幫她拿到國家杰出青年代表的頭銜，甚至幫她拿到了華國大使的頭銜。”
    他的聲音漸冷，
    “就是不知道……從顧未眠和寧瞿若相認以后，就不再見你，是因為什么，是因為她也想對你好嗎？”
    霍硯的聲音依舊像一潭平靜無波的湖水，仿佛什么都激不起男人的心緒，
    “對她好不行嗎？”他淡聲笑著，“你聽著似乎比我更怨恨。”
    他都沒說什么，段西深在那不平個什么勁兒。
    段西深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了，幾秒的時間，男人的臉上才恢復了平靜，
    “我只是見不得你這樣的蠢貨而已。”
    他舒展了自己臉上緊繃的肌肉，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為了收回顧未眠燕大的特招名額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而你……付不起。”
    霍硯名下的盛世集團這段時間已經被打壓得不斷收緊防線，幾乎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憑著現在的霍硯，是付不起這些代價的。
    電話那頭，霍硯的聲音依舊很淡，
    “我知道云深深在哪兒。”
    整個房間忽然靜默。
    段西深驟然瞇起了自己的眼眸，下頜線條一點點收緊。
    電話那頭，霍硯的聲音冰涼如水，
    “查收一下你的郵箱。”
    段西深轉眸看了自己的秘書一眼。
    秘書接到示意，立刻取來了電腦，打開電腦登錄郵件。
    第一封就是一封未讀郵件。
    打開郵件。
    里面只有一張老照片的掃描件，是在一個空房間里，云深深懷里抱著兩個孩子，臉上還帶著生產后的慘白，對著鏡頭笑得溫柔。
    這是云深深在生下顧未眠和寧瞿若以后的照片。
    照理說，產婦都會比平日里多一些豐潤。
    照片里的云深深，卻干瘦得似乎一陣風就會被吹跑了。
    這是段西深第一次看到。
    從云深深離開四海山莊以后，他就查不到女人的下落了。
    他的視線幾乎無法從照片上挪開，
    “她還活著？”
    他的聲音有了一絲顫抖。
    “大概吧。”霍硯回答得漫不經心。
    段西深唇瓣抿緊了，
    “好。”
    “嗯？”
    “我說可以，燕大的特招名額依舊是顧未眠的。”
    電話那天，男人似乎笑了笑，
    “你這樣爽快，我會以為你還深愛著云深深。”
    段西深呼吸驟停，眼眸深處劃過一道厲色，
    “我只是想讓她死而已。”
    “你想怎么樣，不用和我強調，我也不關心。”霍硯的口吻依舊是不疾不徐，“而且，我的要求也不只是燕大特招名額而已。”
    他低聲道，
    “我的要求是你撤掉所有跟著未未的人，不準再干涉她的所有事情，另外，停下推平白塔等剩余幾個云深深待過的地方的動作。”
    段西深眼底綻出一抹猩紅。
    “你會不會太得寸進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