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著自己聽到的話。
    顧生給他們看自己的動作。
    帶頭取下頭盔，再次道：“這里有熱水服務，從早到晚不間斷，你們還猶豫什么，洗發水淋浴露還有換洗衣物，都已經放進去，自己找一下合適的號碼。”
    “嗷！”
    強烈的爆發聲比鞭炮都響。
    隊員們齊齊發出歡呼聲。
    顧生忙又阻止他們：“別別，隔壁有孕婦，就是你們一直救助的566位孕婦。”
    最先聽清楚的人先壓低嗓音，再就提醒周圍的人：“這里還有孕婦，大家安靜，安靜下來。”
    一群人慢慢平息，興高采烈的脫下防護服，對著顧生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到一分鐘，只有顧生、廖隨還在原地。
    兩個人相視而笑。
    廖隨道：“你也去洗，里面衣服多。”
    不確定郭剛加上小魏共計三百零一人的尺碼，多放幾套衣物是最妥當的安排。
    進入古城救援就一直沒洗澡的顧生道：“辛苦，那我也去。”
    他走進去，先是換衣間，這里的墻壁上有很多層的架子，最下面的架子堆滿新衣物，都是新的，所以都有包裝袋。
    架子上層能看到舊衣，隨便一聞汗酸味撲鼻，是郭剛等人脫下來的衣服。
    他們有良好的習慣，疊的整整齊齊。
    顧生心酸的愣住，過一會兒才調整過來，脫下自己衣物，也疊好放下來。
    站在這里就聽到水聲和壓抑的笑聲，循聲過去，是一個很大的淋浴間，有數不清的淋浴噴頭。
    淋浴噴頭裝在天花板上，感應出水，只要人走過去，就有水流下來。
    郭剛等200多男人每人都能分到一個，正洗得歡聲笑語。
    這是集體洗浴的地方，沒有隔間，見到顧生進來，大家拿水潑他，打了一會兒水仗。
    顧生主要看的是大家腳下的水不再是灰色的，這才感覺好過很多。
    相信方毅的帝都基地也不是每天每人都能洗澡，所以客人們應該半年多沒痛快洗過。
    顧生一直洗一直洗，陪著大家好好的洗。
    都說男人洗澡快，但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過去一個半小時。
    女救援隊員還沒有出來。
    沒有人催，沒有人著急，機器人用大托盤送來飯菜，每出來一個人，廖隨就招呼他們用飯。
    飯有三種，一小碗雞湯火腿面，撥開厚厚的一層油，能看見紅色的火腿，片成大片，格外的好看。
    火腿的下面是一把擺放的根根分明的面條，只有一把，仿佛梳理似的整齊，也是格外好看，用小碗盛放。
    再就一小碗米飯，和半個成人巴掌大小的發面饅頭，配兩種醬菜，拌著香油的醬瓜和酸豆角，再就是一小份炒青菜。
    全是小份，這是有意安排成這樣。
    郭剛等人沒有挑剔，廖隨也沒有出來一個解釋一個，這樣安排的答案很快就會出來，干脆就不解釋。
    拿到手的人風卷殘云的一頓吃，這個時候，女救援隊員姍姍出來。
    面龐上也許是洗浴的通紅，也許是出來太晚的羞澀。
    但還是不會有人說什么，好不容易洗一次澡，誰會說誰呢。
    廖隨招呼著她們入座吃飯，顧生招呼著郭剛等人：“去和孕婦們打聲招呼，這是你們救助的成績，非常不錯的成績。”
    說到這里，又從通訊器里問了一聲：“三號車26度車廂誰值班？王雪？醫生你好，古城救援隊來到車上做客，我現在請郭隊他們過去探望一下，方便嗎？我記得有個隨時就要生孩子的，她的情緒還好嗎？”
    王雪：“謝謝顧隊想的周到，也幸虧你提前對我說，你們十分鐘后過來，我和同事們先去做做工作，讓大家不要過于激動，產婦們比正常人更需要情緒穩定。”
    郭剛、盧偉都有通訊器，王雪還在救援的公共頻道里，就把這段話聽在耳朵里。
    對著顧生舉起大拇指：“換成我們就想不到，直接就過去看看。”
    顧生避開來：“有一個快生的天天掛我心里，這可是救援車上第一個孩子，第一個新生命。”
    不重視不可能。
    約有7、8分鐘后，王雪通知他們可以過去，顧生帶著郭剛等人越過擋簾。
    不到兩分鐘，只剛剛走到第一張床前站定，孕婦們和家屬們激動的又是下跪又是磕頭，顧生帶著郭剛等人逃也似的回來，本次探視結束。
    這兩分鐘左右，最后一個人也吃完飯，心滿意足的站起來，和廖隨說著感謝的話。
    從她的說話里，可以得知她是一位軍醫，對營養知識有全面了解。
    她認為上車的第一頓飯用心良苦，面條、米飯和饅頭提供足量的碳水，對饑一頓飽一頓的腸胃好，雖然顧生隊長到來以前，古城每天也有熱飯菜吃，在顧生隊長到來以后，大家的飲食恢復到一日三餐外加夜宵的正常水平。
    雞湯、火腿提供油脂和肉類、醬菜和青菜提供纖維素，而且增加口感。
    畫龍點睛的地方，更在于都是小碗，量不是太大。
    剛洗過澡，確實不應該吃得過飽。
    廖隨和走來的顧生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