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生去睡覺，讓愿意再談談的人慢慢去想。
    這些人跟著過來，還是待在機器人防線的外圍，但是正常供餐，此時還有人捧著粥小口小口的喝，神情里珍惜。
    顧生走后，他們中大部分人沉默，小部分人慢慢討論起來。
    “他說的回車，到底是什么車？”
    “我還是不相信，我就是修車的，也會改裝車，我不相信有車能在外面的風雪里跑，外面不是一般的風雪，穿的不夠瞬間凍死人。”
    “不會拿咱們當備用肉吧？”
    最后一個舔粥碗的人一句定音：“只要一天給我三頓正常飯，當備用肉我也跟他們去了，好歹過幾天正常日子再死。”
    說話的人齊齊閉嘴。
    這個時候，姚洪良父女也在討論。
    姚玉夢：“爸爸，你看他們愿意跟著我們走嗎？”
    姚洪良：“人的幸福感從哪里來？”
    姚玉夢抬眸：“嗯？”
    所問非所答。
    姚洪良：“人最基本的幸福，一日三餐熱飯菜，入夜睡得著。”
    姚玉夢：“是。”
    姚洪良：“人還有一種幸福，不管困窘和絕境，還有期望就好。”
    姚玉夢：“是。”
    姚洪良：“所以他們都應該愿意跟著咱們走，打打殺殺的一時痛快，在這風雪封鎖生存的日子里，卻沒有什么期望。他們現在還能搶得到一年份兩年份的生存物資，但是明年后年吃什么喝什么呢？五年六年后吃什么呢。還有，他們沒有足夠的醫藥，生存的危機感早就存在他們中間，他們肯定不止一次的絕望過。絕望能引起殘暴的殺戮，但是這不值得原諒。我們都在這場風雪里，三伏轉零度那些天里，我聽見直播里說天氣還會更加惡劣，我也絕望過。家里的儲存吃上十幾年沒有問題，但我還有你和你弟弟，我忍不住的就要想想，我和你媽好歹活夠大半輩子，以后不能種地不能養殖不能生產，你和你弟弟可怎么辦。我相信我們中的其他人也絕望過，但是我們沒有殺戮，我們慶幸的遇到顧家愿意帶著所有人離開，等來救援車，等來防護服。所以，眼前這些打搶的人，他們做過的事情自己明白，他們又最害怕隊長和他們算賬。”
    姚玉夢嫣然：“所以顧隊長說只要他們參加大撤退，就可以服務民眾，而洗清手上的血。”
    姚洪良點頭：“沒錯，小顧隊長越來越能干，看似強迫他們參加大撤退，其實給了一條生路，只要服務民眾，就可以活下去。人更喜歡群居，他們會愿意跟我們走。”
    姚玉夢靜靜看著機器人防線外的那些人，沒有再說什么。
    曾險些被惡狗幫擄走，結局不用想也會黑暗，姚玉夢的內心對壞人有著無比的憎恨。
    但是，“她”一直執行生命最大化，那位真正的圣誕小姑娘，大家還在本城的時候，姚玉夢一直看在眼里，也忠實跟風執行。
    大撤退是對全部民眾的統一救援。有車坐的人，尤其參加過現場救援的人，兩下里一對比，知道大撤退里的風險遠比坐車要多。
    對于民眾來說，參加大撤退是救援。
    顧生卻說這是給打搶的人一條贖罪道路，也沒有說錯。
    姚玉夢暗暗想著，他們上車以后，還愿意下車嗎？
    但如父親所說，顧生表現的越來越能干，姚玉夢已經認可他追求葉琳還算般配，到此時，姚玉夢也相信顧生能處理好。
    六小時后，顧生醒來，在他和武道昌行動的時候，小報告打不贏的岳振帶著一批休息好的救援隊員按時出去，此時，岳振回來，岳力帶著第二批休息好的救援隊員剛剛離開。
    岳振捧著飯碗在顧生旁邊坐下，一面吃一面匯報情況。
    “救回十七個人，生命體征弱的不行，差點以為我們砸開門，人可能剛離世。還好還好，我們速度還可以，強心針及時在咽最后一口氣以前注射，緊接著注射營養針后的一分鐘左右，心跳開始有力。”
    顧生手捧熱茶：“岳力和你去的不是一個區域？”
    岳振：“對，早點走遍全城，驗證地下是不是還有打搶的人。”
    顧生：“理論上不會再有，打搶的人聚集在這附近是有原因的。天氣轉零度時，城里人都還在，他們不可能打搶成功，當時只能渾水摸魚，搶到就搶到，搶不到各回各家。天氣轉零下30度時，他們來到這個大的地下停車場，零下30度只有十天，他們當時沒有離開，以后就沒法出門，又挖不出去多遠，就滯留在這附近，一直在這附近稱王稱霸。”
    岳振：“我也是這樣想，不過還是驗證一下比較好，反正我們今天沒有再捕捉到生命力旺盛的生命體征。”
    十小時后，岳力帶隊回來，也是這樣說，沒有再捕捉到批量生命力旺盛的生命體征。
    岳振的那批救援隊員休息結束，顧生帶隊出去，此后走遍全城，也再沒有遇到打搶的人。
    這就放開手的尋找幸存者，搶救倉庫式儲存的大量物資，而機器人開始往回搬運物資。
    和東西俱樂部的機器人相比，服務機器人效率低，靈敏度低，但顧生有數萬的機器人，勝在量大。
    有一部分服務機器人跟入城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