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聲音從通訊器傳到梁的耳朵里，梁喊起顧生。
    “我知道你需要休息，但那邊車里哭聲震天。”
    兩車對接傳送通道，顧生過去安撫半天。
    走出房間，打算就在顧意這個車里睡了，就走去到顧意旁邊：“小意，我在這椅子上打個盹，六點叫我。”
    顧意：“哥，這車真不錯，寬寬大大的，風力灌注起來就像塊釘在地上的石頭，車里空間也足夠使用，最高十二個標配的司機床位還空著大半，你去睡吧，躺平才是一覺。”
    顧生：“那你把這椅子放平不行嗎？”
    他在椅子周圍找著：“我沒時間，還不會開這個車。”
    顧意給他把椅子放平：“我不是心疼你嗎？想讓你好好睡會兒，反正到地方了，你認真睡會兒再工作不好嗎？”
    顧生反而坐直：“到地方了？”
    隨即恍然大悟：“對，這車的速度很快，幾百里一晃神的功夫就到。”
    顧意后悔：“你給我睡會兒啊，別理我多說出來的話。”
    通訊器里傳來岳振的聲音：“顧哥，既然到地方了，我們先帶隊下去救援，你睡會兒再來，行嗎？”
    說著話，兩千救援人員包括值班醫護走出來。
    紛紛道：“被哭的睡不著了，反正咱們三天回去一次，明天回去的路上再睡也行，顧廳長，讓我們下去找找有沒有活著的人吧。”
    廖隨的秘書重新噙著眼淚，在人群中。
    離他的家咫尺之間，他是最想一頭扎回去看看的人。
    顧生站起來：“我也睡不著了，我去穿防護服。”
    這樣一弄，岳峰等人索性也不睡了，葉琳也起來。
    顧意后悔自己多話的時候，顧生后悔把葉琳弄起來。
    一行人提前四個小時左右，進入風雪中。
    今天的救援起初難度很大，廖隨秘書的老家周圍有大大小小的村鎮，是個農業城市。
    村鎮的房子大多被吹倒，被雪壓塌，但清障車也不能直接推平到城區外沿。
    要考慮到村鎮家家有菜窖，還可能有幸存者。
    和城區救援相比，村鎮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首先，山沒法得到正確的全地形圖。
    如果衛星還能用，很容易就捕捉到當前地面還有多少村落，哪家有人進出。
    山現在依靠的是風雪前下載的一些資料，有些網絡地圖的更新會長達一年甚至兩年以上，實時能捕捉讓網絡忽略地圖更新的重要性。
    而有些村鎮間隔十里八里，它不是城區一條街道挨一條街道，幾乎沒有可能從地下挖掘救援。
    沉重的防護服下，一千多的救援人員能利用的只有眼睛，在雪地里尋找著倒塌并凍結實的房屋。
    再就利用機器人。
    機器人的弱點在這種地方就暴露出來。
    很深的菜窖，又或者幸存者為擴大生活空間，往下挖的很深，機器人捕捉不到生命體征。
    一小時后，岳峰很不高興的責問：“山，生命體征捕捉軟件需要更新。”
    山虛心接受：“收到，我這就修改。”
    一個小時后，岳峰再次不高興的說出來：“山，菜窖深達五十米時，機器人完全捕捉不到，我們必須下到每一個判斷為洞口的里面，才能找到幸存者。”
    山惶恐道：“是是，我正在修改。”
    莫白聽著不忍心，小聲分辨道：“地下掩體修建正規，空間也大，容易傳聲容易捕捉，菜窖里大家擠在一起，呃，虛弱的心跳不容易捕捉。呃，我覺得菜的味道也是一種干擾。”
    山：“謝謝小莫，但這都不是捕捉不到的理由，至少我知道有一種生命體征軟件，能捕捉到很深的地底聲音。”
    葉琳莞爾，這話又是她說的，世界樹私人救援公司的生命體征捕捉軟件，能在城區外捕捉到城區內。
    小莫震驚：“啊！真的嗎？我覺得你已經很厲害了。”
    山：“當然，我是第一黑客啊。”
    喬尼落井下石：“原來你是第一啊，所以捕捉不到。”
    山炸毛：“至少我真實吧，至少我是個真實的人。”
    沒有通訊器的人，從防護服里進行交流。
    廖隨的秘書聽著隊友的各種聲音，認真的搜索著屬于自己的區域。
    他的家在城區，但他沒有要求先進城區搜索。
    中間他們只休息了一次，吃飯喝水什么的，然后就繼續以一千來人的扇形搜索進入城區，時間，在晚上八點鐘。
    顧生沒有特別照顧秘書，沒有說先進城救秘書家的人。
    有個小故事，有名的美術館失火，只能救出一幅，救哪一幅好？正確答案是離門最近的那幅。
    風雪里人人生存的幾率平等，明知道腳底下有人，而且不能確定秘書家的人還在，救援隊的正確職責是救最近的人。
    但是進入城區后，顧生甚至沒有說大家吃第二頓飯再救援，他直接下令：“全體救援人員立即前往四號區域，跟著機器人走，立即！”
    秘書在防護服里哇哇的哭了一聲，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他又努力忍住。
    防護服能獨自在風雪里行走，出于大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