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染的婚禮(上)(1/1)
大紅色的喜服,繡滿了金色的龍鳳祥紋,安鸞將左右手上的二十幾個金鐲一個個的取下來,扔進面前紅木首飾箱,和另外一堆一起。
她要從之前住的這房子里出嫁,然后與杜哥一起去他新布置好的別墅居住一段時間。
婚禮在全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行,車隊就快來了。
安鸞沉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頭飾是純金的,一道金色的面簾垂下來,就像頭紗,化妝師給她畫的妝濃厚恰到好處,不會顯得她蒼白,襯托萬分嬌柔。
穿紅色嫁衣是杜哥決定的,他說她總是面無血色,穿著西式婚紗看起來像剛從土里挖出來的一樣,所以采用了純中式婚禮。
送賀禮的人從早上就開始不斷,一卷一萬的紅包已經扔滿了外面的四只巨大紙箱,送玉雕的,送金擺件的,什么昂貴送什么。
就算滿目都是紅色與金色,安鸞的心也依舊是一片漆黑。
她還是能想起嫁給紀云天的那天早上,她笨拙的給自己畫了妝,婚紗很普通,陪嫁更是寒磣,但她心里卻是滿滿的激動,同現在的麻木完全不同。
那一天,外面熱鬧喧天,所有的排場都符合紀云天的身份,但在她等候的房間里,沒有伴娘,沒有祝福,紀云天只身一人進來后拉著她的手,若不是她父親說了一句,新婦腳不著地,紀云天可能都不會抱她,會拉著她直接走。
那一天,她卻記住了他身上的味道,雪松和柳橙配點淡檸檬的淺香,還有混合的男士須后水以及掩蓋不掉的煙草氣味。
那是紀云天專屬的味道,不專屬于她,卻在那一天,產生了唯她專屬的假象。
她知道,紀云天娶她不情愿,可當她摟著他的脖子,讓他抱她上車,當他將那枚司儀遞給他的贈品玫瑰別在她胸前,俯身親吻她臉側時,她委屈了那么多年的心,第一次感受到了活著的美好。
安鸞眼角酸,她將回憶強行定格在最后一個情景上,她貪婪且隱秘的望著紀云天的側臉,聽著司儀說著美好且祝福的話,將那一天,定為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
“新娘子,新郎來了,你將這些都摘了,這不是折杜哥的身價么?聽話,都帶好,聽見了么?”負責接應的喜婆是個特別能說會道的女人,一身大紅色的富貴大衣,一邊說一邊讓化妝師幫忙,將所有的鐲子又一股腦兒給安鸞套了回去。
杜哥一身帶暗紋的中山裝,被一群統一著裝的兄弟們護著,擋開了婚慶公司的所有伴娘,奪了其中一個伴娘的手包,拿出婚鞋,霸氣非凡。
他沒有紀云天長相那么出眾,可身上帶著一股別樣的氣質,不等旁人說,杜哥走到安鸞身邊,低頭掀起她的裙子,將鞋子幫她穿好,滿臉溫和笑意的抱起安鸞,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出了門。
婚車是勞斯萊斯,純金的飛翔女神在車頭閃耀,后續車隊也全部都是頂級賓利,一眼看去,望不到車隊的盡頭,跟拍的媒體記者數不清人數,安鸞本想低頭,杜哥卻不如她愿,被拍夠了各種角度,在將她放回車里之前,杜哥俯身吻了她,這鏡頭定然也是明天的頭版頭條。
安鸞心跳的有點快,杜哥坐好之后將她摟在懷里,看的出來他今天真的特別高興,說話聲音都明朗許多。
“我杜千止的女人,在眾人面前不低頭。”杜哥說著抬手想拍安鸞的頭頂,他真的挺喜歡拍她的,只是她今天做了很好看的發型,他不忍心拍亂了。
“你不會傷害紀云天,對么?”安鸞總覺得不安心,越是這樣喧鬧的環境,就越是讓她不安心,尤其是杜哥看起來這般高興,只是作為結婚,他真的有些高興過了頭。
杜哥微冷了一些,看向她,很認真的說:“我騙過你么?”
安鸞收回視線,她可能真的緊張過度了,這樣的日子,不該潑冷水的。
“以后就穿紅的,大紅色,適合你。”杜哥也沒多糾結,恢復了溫和,握住安鸞的手,雖然有笑容,可還是微擰了擰眉頭,這女人的手指,干巴的就像柴火棍兒,得好好養養。
酒店名流云集,距離儀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安鸞和杜哥都在休息室等著,杜哥喋喋不休,說著今天都有什么人來,說著之后他們要去哪里度蜜月,說著差不多未來五到十年的計劃,安鸞只是靜靜的聽著,一語不發。
有人敲門,應該是之前吩咐去給安鸞拿飲料的服務員,杜哥走過去一開門,就聽到一聲悶哼。
安鸞回頭看去,杜哥微彎下了腰,向后退了幾步,接著紀云天就推開他沖了進來,拽住安鸞的手就走。
安鸞都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已經被拖到了門邊,經過杜哥身邊的時候被他拉住了手,粘粘的,全是血。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