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兩年(1/2)
用香蕉企業(yè)吸血華人,是大英后殖民時代中,最為犀利的一招。
本質(zhì)上是運用金融工具,操控市場,老一套的資本主義玩法,得益于大英在前殖民地的政策影響,提前布局,從司法、到教育、警隊、層層滲透。
這一招在港島玩的真花!
同時,也是吸取到南洋、印度的反叛經(jīng)驗,改良換代,對港島進行大布局。可以說,大英已經(jīng)重倉港島,要是丟了港島,無法吸血內(nèi)地,帝國旗幟真得落幕。
何定賢在一個本身即被鬼佬控制的城市,是很難察覺到鬼佬私下布局的,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節(jié)節(jié)抗爭,先爭取到權(quán)力,再想著驅(qū)除鬼佬影響。要是連華人基本權(quán)利都無法保證,談什么華資崛起,法律公正,金融安全?
乃至在大多數(shù)華人老板眼中,鬼佬向他們提出某種要求,都算不上是陰謀布局,而是赤裸裸的陽謀!鬼佬也沒有掖著藏著的意思,他們早已是港島的統(tǒng)治者。
“何sir。”
“錢sir想見你。”這時顏雄來到辦公室門口,出聲匯報。
何定賢正在閱讀一份罪案率報告,第三季度,第四季度,港島區(qū)罪案率明顯上升,同比去年多百分之三十。
“請進。”
他放下報告。
錢偉善穿著軍裝,推開房門,在門角舉手敬禮:“何sir。”
“進來坐。”
何定賢招招手,出聲道:“嘗嘗客屬商會送的茶葉,太姥山的白毫銀針,喝起來口感還不錯。”
他在抽屜取出一盒茶葉,來到茶幾旁的位置坐下,一邊沖著茶水,一邊聽下屬報告。
錢偉善也是辦公室的熟客了,行事并不拘謹,坐下后,笑著道:“長官,新記在威靈頓街、士丹利街多開了兩間桑拿城,早上和記的人去送花籃,給路過的警員抄車牌。”
“金牙連讓我問你,新記的事情過沒過去?”
何定賢正斟著茶,表情一愣,出聲問道:“誰派人去給新記撐場子的?”
“是大館裝備科的兩位英籍督察。”
錢偉善低聲道:“據(jù)說是正巧路過的,但當時都拔槍了,像是專門去給新記撐場子。”
“新記可真能熬。”
何定賢端起茶杯,一口飲下,表情有些不約:“打了大半年,幾大社團硬是沒有把新記打垮,還讓新記打出名聲,扯了鬼佬進來。看來警隊里有人不安分,想扶持新記上位了。”
“賢哥。”
錢偉善表情一驚。
何定賢道:“放心,新記從一個大社團直接被打成三流社團,除了做馬欄生意還賺錢之外,碼頭、粉檔、賭檔全被吃下,連收租都收不到幾分錢。”
“沒前途的。”
錢偉善放下茶杯:“還是不能叫鬼佬的手插進江湖,鬼佬要是能直接控制社團,將來就沒我們?nèi)A人什么事了。”
“呵呵。”
“鬼佬管得住華人嗎?”何定賢語氣輕蔑,笑了兩聲:“社團大多都打著驅(qū)逐韃奴、保護民族的旗號發(fā)展,兄弟們不可能對鬼佬服服帖帖,何況,鬼佬也沒那么多用工崗位,能夠供社團兄弟打工。”
“不過,他們倒是會選人,新記恰恰剛完成瘦身,是最容易控制的社團。而且時機選的很好,這半年因為打新記,罪案率增長很多,我也不好在街頭搞出大新聞。”
“這件事情只能放一放了。”
錢偉善嘆氣道:“和記、老福、義群下手太慢.”
“怪不了他們。”
何定賢嘆出口氣:“向炎都賣房子給兄弟們發(fā)湯藥費了,林氏兄弟,蘇龍,連奎,一個個都是狠角色。老福那群人是出來吃蛋糕的,肯定要考慮收益比。”
“有時候打的太慘烈,寧愿少要幾間檔口,打打和和,小半年就過去了。”
一個拼命。
一個想富貴。
怎么比?
蔣天生帶著義群打的倒是兇,但把新記打出灣仔之后,也不能再插手其它社團的地盤。
錢偉善罵道:“一群沒腦子的撲街,活該一輩子做古惑仔!”
“算了,新記已經(jīng)廢了,關(guān)鍵是找出誰在幕后拉了新記一把。”何定賢揮了揮手,出聲道:“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是華人,也可能是鬼佬。”
錢偉善點頭:“知道了。”
“賢哥。”
何定賢道:“再盯緊新記的動向,看看有沒有為什么大老板開工,順藤摸瓜,可以找出幕后的人。”
錢偉善又了口茶,即放下杯子,起身告辭:“我明白。”
何定賢在他離開之后,拿起桌上的文件,皺眉沉思,剛打算修改一下數(shù)據(jù),便聽見門口有人喊道:“何sir,處長請你過去。”
“馬上。”
何定賢長嘆口氣,把文件丟在桌面,拿起掛著的警帽,大步走出辦公區(qū),路上碰見顏雄的時候,低聲說道:“通知一下各區(qū)警署,明天開始不做出警記錄。”
“是!”
顏雄點頭應(yīng)命。
“真不知道,看重罪案率的意義在哪兒。”何定賢搖搖頭。
偏偏鬼佬最看重罪案率、破案率兩項數(shù)據(jù)。
前者越低越好,后者越高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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