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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寬敞的場地內，孫啟元和犬山賀面對面站著，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他看著這個穿著藏青色和服的老人，心里不敢有絲毫的小覷。
    “你先前說我已經老到握不穩刀，給你個機會，收回這句話。”
    犬山賀淡淡說道，在孫啟元的面前,他不是那個無助的小混混，不是那個無力的拉皮條的混蛋。
    而是犬山家族的族長。
    他身上的威勢是尋常混血種所不具備的。
    “鬼丸國綱，由鍛冶匠國綱齋戒花上三年時間所打造的名刀。
    在傳說中，北條時政曾在夢中用此刀斬下鬼的腦袋，故得名‘鬼丸’。”
    犬山賀介紹著自己的武器，同時揮揮手，有兩位犬山家的干部端著另外兩把刀走出。
    “一文字則宗與長曾彌虎徹！
    選一把吧！”
    孫啟元看著這兩把武器,有些驚訝,這就是蛇岐八家一家的底蘊嗎？
    都是很不錯的武器！
    “不用！”
    他搖搖頭說道，緩緩脫下衣服，并且卷起衣袖。
    “言靈·不朽！”
    “不朽？”
    犬山賀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有想到什么。
    白王血脈么？
    “言靈·剎那！”
    犬山賀微微伏身，左手穩穩握住鬼丸國綱，仿佛有厲鬼咆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相比于時間零，剎那言靈只能加速一個動作。
    而且加速的也只是動作，不包括思維。
    所以，復雜的劍法其實并不適合剎那言靈，兩者就像是脾氣不相符的男女，強湊在一起遲早要離婚。
    那么最最適合剎那言靈的劍法是什么呢？
    居合道！
    也可以叫做拔刀道。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講究一刀必殺的流派。
    沒有什么繁瑣的招式，沒有花里胡哨的東西，是最適合剎那言靈的劍法。
    犬山賀連續數十年的磨練，早就已經形成肌肉記憶，就仿佛融入骨肉中一般。
    可能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就已經提前做出動作。
    五階剎那！
    三十二倍的加速！
    鬼丸國綱出鞘之時仿佛有鴻光閃過。
    快到消失的動作,快到僅憑人類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動作。
    只要有一點松懈，可能就會被打敗。
    孫啟元似乎應該慶幸，這不是兩個劍客之間你死我活的對決，這只是一場交流切磋而已。
    但是他真的會慶幸嗎？
    不會！
    他有些激動，渾身的血液在快速流動著，仿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快速跳動著。
    魔藥的消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推進，序列七武器大師近在眼前。
    他腿部的肌肉緊繃，猛然發力，并不是想要拉開距離。
    只見他不退反進，同時大聲說道:“看來我確實有些誤會，您還沒有老到連刀都握不住。
    但，也就這樣吧！”
    柳生新陰流有一門招數叫做無刀取。
    簡單來說就是空手奪白刃，當然，實戰之中肯定很難出現。
    柳生新陰流其實并不贊成以殺戮磨練劍技。
    所謂勝利，以不殺人，不被人殺為勝。
    作為一位格斗家，孫啟元想要掌握無刀取的精髓其實并不難。
    用一句話來解釋就是，你要抓住機會沖到敵人的懷中，然后把握時機奪下他的武器。
    看,多簡單不是？
    當然，實際應用肯定沒那么容易的，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你還沒有沖入懷中，就已經被劈死。
    孫啟元敢這么玩，一是因為他擁有不朽言靈，二則是因為他是非凡者。
    “只是這樣？”
    犬山賀揮刀落下，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并沒有動怒。
    鋒利的鬼丸國綱劃過孫啟元的手臂，留下一條深深的白痕，以及落下的些許汗毛。
    “您現在也只有五階的程度嗎？”
    孫啟元用手臂震開刀刃，又拿身體當武器，朝著犬山賀沖來。
    對拼身體，老成這樣的犬山賀哪能拼得過？
    不過犬山賀或多或少也已經清楚面前這位的實力。
    七階剎那！
    一百二十八倍！
    面前這位老人開始認真，他真正的實力這才展現出來。
    孫啟元看著面前被劃破的衣服，剛才竟然毫無察覺，完全沒有看到刀身劃過的蹤跡，就像是突然消失一般。
    如果不是有來自靈性的危險提醒，他甚至都來不及使用不朽。
    所謂的無刀取，對付這個級別的對手，真的有點難。
    “這就是七階剎那么？”
    孫啟元轉身，原本在面前的犬山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現在身后。
    鬼丸國綱重新收回刀鞘中，似乎正在醞釀著最后一擊。
    “還是老到握不穩刀嗎？”
    犬山賀平靜問道，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和那個男人的戰斗。
    論天賦確實不如他。
    能做的也只是磨一劍，拋棄復雜繁瑣的劍式，追求極致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