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魔高一尺(1/2)
?大興,盛京,一國之都自是有說不盡的繁華。白天像端莊的仕女,一顰一笑千金重,夜晚則盡顯豐嬈,一如夜明珠般放出奢華的光彩,有詞云: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便是面對這樣的景色,還是會有人心頭陰云密布,此人便是大興赫赫有名的“活王八”胡公公。從他陰翳的臉色,不難猜出,肯定是有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一般出乎胡公公意料的事,通常不會是壞事。
“啪!”,剛剛更換沒多久的貴重茶盞步了它前輩的后塵,粉身碎骨,無語凝噎,只留一地香茶淚;“哐——嘩!”,曾被閔洪成踢下的門扉為了承接飛出的兄弟,梨木雕花凳,折了自己,虛弱地躺在身后姊妹盆栽的溫軟懷抱里,卻無力消受這難得的艷福,此時布滿裂痕的門扉已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了。
“混蛋!混蛋!混賬東西!他怎么可以這樣做,他怎么敢這樣拂咱家的面子!他怎么、他怎么如此的混賬!”胡公公歇斯底里地叫罵著,毫不心痛地毀壞著周身可以觸及的東西,只不知是誰使他憤怒如斯。
在他身邊有一人,赫然就是那次向胡公公匯報九宏動態之人,此人倒是沉得住氣,胡公公發了這么大的火氣硬是一聲不吭,僅是恭敬地站在一旁。見胡公公怒氣發的差不多了,變戲法似的遞上一杯茶,恭聲說:“請公公息怒。”
胡公公此時也叫得聲嘶力竭、口干舌燥,接了茶飲了幾口,停了一下才算把氣喘勻。
“那個天殺的云不羈,這次是不是他在搞鬼,他究竟想干什么?”原來,在胡公公看來,此次九宏遣使來大興,是自己暗中操作的,除了自己的心腹外無人知曉。
來使沒有正式的國書就算不得使臣,九宏世子與二王子來了大興,卻不是使者,沒有國書卻能進得了蒼州地界,這說明什么?說明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給蒼州刺史云不羈編排個“叛國通敵”、“與敵合謀”的罪名。這種罪,可是好說不好聽的,鬧到朝廷上,可就全看皇上的心情了,只要自己添些油加些醋,量云不羈就是逃得不死也得脫層皮!
當然,胡公公也知道云不羈不是白丁,如此顯而易見的栽贓不可能看不出來,應當會想辦法制止九宏世子一行入關。可不管用的是什么辦法,只要九宏世子沒能成行,就能看得出自己被耍了,以草原人的高傲如何能忍得下來,必定訴諸于兵戈。
一旦戰端開啟,自己只要添加點佐料說出個一二三,再仗著皇上對自己的信任,安頂“處置不當、禍國殃民”的帽子給云不羈,也是手到擒來啊。就算有個萬一,前兩手都沒奏效,自己也可以安排人手令九宏世子一行永遠出不了蒼州地界,最后得利的,一樣還是自己。
但云不羈不僅不想辦法阻止,還派人護送九宏世子一行,竟然還把這燙手山芋往云城領,他想干什么,他難道看不出自己此計的陰毒之處?那鎮西關的校尉是當今丞相閔蒼的長子閔洪范,天門關的督軍是其小兒子閔洪成,若是云不羈獲罪,那此二人連同閔蒼通通都逃不了干系。只要斗倒了這干人,那可真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
不知怎的,胡公公就是高興不起來,反而越想越是心中起疑,以云不羈屹立蒼州四十載而不倒的老奸巨猾,怎么這次能讓自己順利得超乎想象?不對勁,不對勁,肯定有哪里不對勁!難道今日早朝發生的事是云不羈背后指使的?可他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如何搞到的正品九宏國書呢?
做慣了壞事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各方面的經驗都會豐富許多,胡公公就深知凡事太順利就一定有問題。他隱隱覺得今日早朝發生的事定是跟云不羈有關系的,因為令他吃癟的兩個人,丞相閔蒼是他云不羈的親家,大鴻臚梁文恕是他云不羈的忘年交,但云不羈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動的手腳,胡公公卻怎么也想不出。是以越想越氣,越想越急,進而莫名其妙地大發雷霆。想來對上胡公公這等人,不死是為可惡,死得太痛快也是可惡,真是活王八在前,好人也難當!
“云不羈最近有何動作?”
“回公公,蒼州刺史因孫兒生病,近幾日都未離開過官邸。”
“孫兒?云不羈那個老東西不是絕后了么,連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孫子?”胡公公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狠毒。
“回公公,據屬下人回報,這個孫子是蒼州刺史兩個月前從本家過繼來的。”
“本家?他的老家不是在??????那個孩子姓甚名何?”
“回公公,云家在蒼州還有一些旁支,那個孩子姓云,名天隱。”
“長得什么樣?”
“回公公,還未得知。”
“嗯?”胡公公聞聽此言,眉頭立刻豎了起來,狠狠地盯著面前的人,隱隱地又要發作。
“屬下也曾派人打聽過,但因蒼州刺史的孫子并非嫡親,又不常露面,是以無人注意過此子的相貌。”
胡公公想想也對,一個過繼來的孩子確實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那這幾日云不羈可曾見過什么人?”
“回公公,只有云城名醫葉回春出入過云府。云府下人拿藥的時候,屬下也派人跟過,俱是些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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