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雞血驅鬼(1/3)
還沒等我開口,大嬸突然號啕大哭起來,完全不顧有外人在場。我和沈妍面面相覷,有些尷尬。準備先到沙發上坐下,等大嬸的情緒過了,再來問話。關于這個老爺爺,大嬸肯定知道些什么。很明顯,這個黑衣服的老爺爺就是小強在火車上遇到的那位。也許是小強的爺爺也說不定。
半個小時后,大嬸在娟兒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眼眶有些紅腫,但好歹已經止住了眼淚。“初一啊……”大嬸走到我面前來,也沒有急著坐下,只道,“我對不起他們爺兒倆啊……”
我一聽,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應該是對了。起身,問道:“我朋友剛才在床下面看到的那位老人,莫非真是小強的……”
“不錯。”大嬸接過娟兒遞來的紙巾,吸了吸鼻子,又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道,“他就是小強的爸爸。”
“啊?!”
“啊?”
沈妍啊的聲音比較大,以至于她們沒發現其實我也‘啊’了,也幸好她們沒聽到,不然該覺得我正兒八經的走陰女怎么還一驚一乍的,一點都不沉穩,怎么能處理鬼事呢?
我壓制住內心的好奇,問:“怎么回事?”
大嬸帶著無限后悔,跟我們講了她和小強爸的往事。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六十年代的愛情雖說已經‘改革開放’了,但農村仍有許多是包辦婚姻,而大嬸何其不幸,竟嫁給了比她大十八歲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小強的父親。且不說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單憑文化教育他們就不在一個層面上。這也解釋了為什么現在大嬸一個單親家庭的女人,能這么支持自己兒子的理想,且這個理解還那么不切實際。音樂夢,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
大嬸娘家很富裕,家中共有九個兄弟姐妹,她是最小的一個,而小強的父親是家里的長子,所以他們的年齡才會相隔這么大。
當時的農村生十幾個都沒問題,就算計劃生育要推墻挖屋也要堅持生,不像現在的我們,獎勵那么多東西還不愿意生二胎。由于他們雙方的父母親在未婚的時候就相識,并訂過了娃娃親。可當時日軍來襲,大家四處逃難,就分散了,并且這么多年一直沒聯系上。大嬸的兄長和姐姐們結婚的結婚,嫁人的嫁人,男方家卻尋上門要人來了。
恰好這時候只有大嬸還未婚,她父母應了媒妁之約,將她嫁了過去。
對于一個從小備受寵愛的千金小姐來說,這無疑是把她逼上了死絕路。一哭二鬧三上吊,該做的都過了,卻終是沒死成,最后只好哭哭啼啼嫁了過去。
整天面對一個比自己大一輪足以當父親的男人,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盡管小強的父親待大嬸非常好,大嬸的心里還是很失落。
她也有一個音樂夢,卻被扼殺在了封建思想里。
小強出生那年,前來喝喜酒的她其中一個同學,對著小強爸爸說了這么一句玩笑話:“喲,這是小強的爺爺吧?”
自此后,大嬸就對小強爸更加厭惡,常常連小強都不讓他看,還讓他外出賺錢去。
當時外出務工的人不多,有極少量一批下海玩命去了。小強的父親就是那批人中的一個。但他比較倒霉,被大老板騙光了所有工資不說,連過年回家的車票都買不起。自覺得沒有顏面再見大嬸,跑到火車軌道上,尋了短見。
大嬸聽到這個消息后,哭了七天七夜,眼睛都快瞎了。她說趕小強爸出去不過是怕別人嘲笑,后來小強爸真的走了,她卻覺得心里落空空的,像缺了一塊。整天在家里盼著小強爸能早些回來,不去管他人的閑言閑語了,自己一家三口過得快樂就行,哪知卻等來了死亡的噩耗。
說著說著,大嬸又痛聲哭了起來。
我最見不得別人哭,那一滴一滴的眼淚看得我心里堵得慌。
轉眼,沈妍已經開始抹起了淚。
人言可畏啊。
當初生下靈小滿的時候,頂的壓力也是蠻大的。雖說有爸媽和外婆,還有凌王墓幫我撐著,但終歸生孩子的是我自己生的。靈正不在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我是個單親媽媽。
單親媽媽,這個稱謂不是誰都看得開、承受得住的。
我們要考慮很現實的問題:孩子將來姓什么?上哪里的戶口?幼兒園和小學該在哪里念?資金是不是問題?將來中考和高考是不是要回老家?如果沒考上我有沒有能力花錢去買分?還有,如果靈小滿問我爸爸去了哪里?我答不上來!如果靈小滿需要一個爸爸,而靈正又幾年十幾年不出現的話,那么我爸媽就會不斷地要求我去進行相親,再續姻緣,給靈小滿找個后爸……
當然,這些是非我現在不必去理會了,靈正回來了。
幸好!
可是呢,大嬸卻沒有我這么幸運,她從此之后成了個寡婦。
——自古寡婦門前是非多。
大嬸說小強爸走之后,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小強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但是,一切已經回不去了,因此,她在收到小強爸遺體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大師,那大師不僅將小強爸殘破不堪的身體處理成生前的模樣,并教大嬸學會用紅繩綁死人手腳,屁股上掛秤砣,這樣這個人的魂魄就不會走太遠,跟她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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