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禍起(1/2)
?之后我們就跟著彝寨的人一路翻越了錦屏山脈往大橋鎮方向走。宓泠給老畢摩出的主意是對鎮子里的人宣稱山里出了意外,整個寨子的人只有出來避難,再通過鎮子向政府上報。西昌政府最近發展旅游業極為上進,對于這種保持著原始風貌的彝族山寨更是青睞有加,如今老畢摩他們主動上報申請文化保護,一定會被熱烈歡迎。在政府的庇佑下,總歸能夠有個暫時安穩的歸處。
這條路比我們來時走的峽谷崎嶇的多,饒是我自以為對爬山很有經驗,也在兩天之后磨了滿腳的血泡,溫雪榆更是早就吵著要晨易背著她。一路上還很厚顏無恥的的趴在晨易背上嘲笑我,我根本懶得理她,但是她卻好像因此越來越變本加厲了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在離開彝寨的時候,我們走的是一條處在彝寨背靠著的山崖上的一條縫隙。這條縫隙處在一個十分隱秘的深坑下,起初低矮的只能彎腰一步步地挪動,但是走了十幾米之后又豁然開朗,雖然寬度還是只有一米左右,但是好在上下開闊了不少,甚至抬頭可以看見上面隱隱的一道白線,妥妥的一線天。
我開始時,還很驚訝這個彝寨還真是得天獨厚,后面居然有這樣一條便利的小路,在古代,這幾乎可以算是秘密武器一類的存在了。但是后來越走我就越是疑惑了起來。因為這個小小的一線天里,地質情況真是太奇怪了。
首先說明一下,冕寧縣西部的這座錦屏山,實際上已經算是木里錦屏山的一條支脈了,連接著冕寧的磨盤山。按照我之前看過的資料,錦屏山區區域現代地殼穩定性條件好,屬穩定區。主要分布三疊紀淺海系碎屑巖,碳酸鹽巖,且巖層褶皺緊閉。可以說算是比較結實的地質條件,但是眼下這條縫隙,明顯就是從連續的一片巖層中開辟出來的,一路走來竟然幾乎看不到巖層因地質運動而被撕裂的痕跡——很明顯,這條一線天是人為開鑿的。
而且,我在發現這一點之后更加仔細的觀察了兩邊的巖壁,卻又發現了一個更驚悚的事實:巖壁上竟然沒有石鑿開鑿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嶙峋的石片狀突起,看起來……就像是這些巖片是被生生扳斷的一樣!
先不說誰這么無聊,有閑心扳出了長達五公里的一線天,就說要徒手扳斷這些有上萬年歷史的巖片(厚度大約在一到五厘米上下),那也不是人力可以辦到的事情。我滿懷疑惑的走在這條路上,然后看到了一副巖畫。
后來想起來,這其實可是算是我這一路上最大的收獲了,比之前和宓泠的一番談話還要有價值。只可惜當時我完全沒有把它往這方面想,只是很理所當然的把它看成了少數民族智慧的結晶,帶著欣賞的心理多看了幾眼,就沒有再理會了。
那張巖畫上,畫的是一條巨大的蛇(或者是龍也說不定),它盤曲在山崖上,下面是一片環繞的火焰,火焰中間還有一個人面葫蘆。蛇身下有一塊蛇卵一樣的東西,落在山間那個人面葫蘆頭頂。除此之外,就是彝族人慶祝,祭祀和談話的一些畫面,但無一例外,這些畫面里,都有一條巨大的蛇盤桓在他們頭頂。
我對于民俗文化什么的沒有研究,只是覺得那張巖畫的顏色保存的相當好,幾乎沒有褪色的樣子。雖然我并不知道當年它原本的樣子,但是它看上去“很新”就對了。當時我想的是,在一線天里,周圍都是滲水性不高的巖層,加上外面的雨雪濕氣又進不來,保存的好一點也很正常,不過依后來看,我真是太天真了。
巖畫往前的路就難走多了,因為之前這條一線天似乎是有不少可以通向其他地方的岔路的,但現在都被碎石堵住了,像是人為爆破后的樣子。我想起之前宓泠他們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說他們昨晚不會就是來炸山了吧?
之后我們就來到了大橋鎮,但是卻沒有和宓泠他們一樣先待一段時間。一是因為大學那邊馬上就要開學了,二則是因為給李元熹打了一個電話,得知這小子早就回了寢室,又開始了漫無天日的刷本之路后,心里面那一點想炫耀,想抱怨的小九九。
我和溫雪榆幾乎是連夜趕回了成都,坐在火車上,我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我忘記敲巖石標本和照相了……不過交不了作業的痛苦和這幾天經歷的事情一比簡直是微不足道到了極點。我相當郁悶的看著溫雪榆一上火車倒頭就睡,根本不搭理我的樣子。心里簡直恨的磨牙,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小小年紀,口風居然這么嚴!我看以后誰敢娶你!
從西昌到成都的普快大概要十個小時,我在心里捶了一會兒墻,也就慢慢冷靜下來了。說起來,按之前宓泠的樣子,薛家應該是出了什么事才對,雖然我完全沒有接到一點消息……好吧,反正家里人對于生意上的事情一向不愿意讓我多接觸,不告訴我也很正常。但是我這次似乎因為這個原因被人下毒了誒……所以說要不然還是主動問問?
糾結了一會兒,我還是拿起手機去了過道。對于莫名其妙的吐血,我本能的覺得相當不安,總有種:吐點血算什么,以后還有更嚴重的呢~這樣的預感,我媽家好歹是醫生,能倚仗倚仗。而且,我爸他們可能還會知道暗算我的究竟是什么人,拿得出解藥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只不過身中奇毒這種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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