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楊鑫，對不起。”自從將楊艷弄醒后，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跟自己說對不起了，楊鑫聽得都有點頭大了。
    起先楊鑫還耐著性子安慰她，叫她別放在心上，是自己愛出風頭，硬出頭才會被她父親暴打一頓的。而楊艷像是精神失常一樣，除了喚楊鑫的名字就只知道說對不起了。最后，楊鑫干脆不理了，只顧自己專心開車。
    楊艷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路上另外兩個女人一直在好言相勸著，可是她卻一個勁頭地在跟楊鑫說“對不起”。直到將她送到學校，進了她自己在學校的單身公寓，她還是一直拉著楊鑫的手說。
    “對不起，嗚……”總算將楊艷送到她的單身公寓了，可是她還在說著一路上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話，楊鑫無奈之下，也是情急之下，用他的大嘴巴封住了楊艷不安分的小嘴巴。
    好一會，楊鑫才輕輕地按住楊艷的肩膀，柔聲說道：“本家老師，你不要那么激動，你父親已經答應不帶你回去了。”
    “對不起。”楊艷好像失去了正常的語言能力，只會說這三個字了。
    楊鑫用自己的食指按住楊艷的嘴唇，瞇著眼睛，微笑著搖頭說道：“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對……”楊艷還沒說出話來，楊鑫就將其打斷了，說道：“你現在需要休息，好好去睡一覺，等晚上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楊艷忽然乖巧起來，人也平靜下來了，點頭答應楊鑫的提議。
    “好好睡一覺吧。”楊鑫將空調打開，調好溫度，拉過空調被，溫柔地將其蓋在楊艷的身上。
    沒一會，楊艷就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很輕很輕，像是她在做深呼吸一樣。本家老師的香鼾倒是挺動聽的，楊鑫壞壞地想道，回過身來，招呼另外兩女出去說話，給本家老師一個安靜的睡眠空間。
    “美女班主任，你和本家老師是不是很熟？”三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后，楊鑫忽然問了葉敏玉這么一句。
    “嗯。”葉敏玉點點頭說，“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那你也一定認識他父親對嗎？”楊鑫習慣性地點了一根煙，每當他思考問題或者打算和人長聊的話，他都會點上一根先。很明顯，他打算和葉敏玉兩女長聊下去。
    葉敏玉又是點點頭，不過她不曉得楊鑫為什么要問這個。
    “她父親是個怎么樣的人。”楊鑫吐了個煙圈，狠狠地抿了一下嘴唇，問道。
    “嗯……”葉敏玉咬了咬下嘴唇，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好一會才說，“楊叔叔是個很成功的商人，爸爸說他是一個商業奇才。楊叔叔完全是靠白手起家，打下一片江山的。他行事果斷、說一不二，平時人很嚴肅，不大會笑，總是板著一張臉。說話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岔，而且總是以居高臨下的態度跟其他人說話。”
    “那本家老師和她父親的感情好不好？”這個問題，才是楊鑫想問的重點。
    “不是很好。”葉敏玉搖搖頭。
    “為什么？”楊鑫追問下去，他覺得楊艷今天的失常表現，跟這個有關。
    葉敏玉遲疑地看了下楊鑫和岳珊珊，咬著下嘴唇，沒開腔，像是在顧慮著什么。
    “女朋友老師，你別擔心，這里就只有我們三個人，你就放心說出來吧，我保證，你下面所說的話，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楊鑫蠻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岳珊珊問道，“珊珊也不會說出去對不？”
    “嗯，絕對不會！”岳珊珊拍著胸脯保證。
    “燕子的母親，并不是她父親的妻子。”葉敏玉這句話讓楊鑫兩人非常吃驚，而她接下來的話，讓楊鑫感覺是在聽一個臺灣劇的劇本，“燕子的母親是個酒吧女，楊叔叔一次酒后亂性，才使得燕子母親懷上燕子的。那個時候，楊叔叔年輕有為，事業蒸蒸日上。當然看不起燕子母親那樣的女人。燕子母親含辛茹苦地將燕子撫養到六歲，當燕子六歲那年的生日，她母親在燕子切生日蛋糕的時候昏倒了，后來去醫院檢查，才得知得了腦瘤。燕子母親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向楊叔叔求救，在得知燕子是她女兒后，楊叔叔只是收留了燕子，而不管重病在身的燕子母親。
    “六歲的燕子就這么在楊家安頓下來，可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的母親。年幼無知的她常常鬧著要媽媽，可是她父親卻無情的拒絕了她。他父親認為燕子母親是個骯臟的女人，連帶她生下的燕子也是骯臟的，要不是當年化驗出來確實是他的女兒，他或許真的會不管這對苦命的娘倆。所以燕子一直對他父親有股仇恨，一股刻骨銘心的仇恨。她一直想逃離她父親的掌控，可是每一次離家出走，她都會被她父親抓回去。我想這次她留校教書，也算一種離家出走吧，所以她父親要抓她回去。”
    聽葉敏玉靜靜地講完楊艷的遭遇，楊鑫陷入了沉思。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才剛剛懂事不久，就失去了疼她愛她的母親，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父親，卻根本不愛她，只是因為她身上流淌著的血，有一半是楊天豪給的，楊天豪才會收留一條流浪狗一樣收留她。雖然物質上本家老師過得很好，可是她幼小的心靈一直在沒有愛的環境下成長起來。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