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是友？”姜孫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個我說了不算，得看你自己。他們是來搶桂小月的，你要是想給他們，就算不得是敵人了。”
    姜孫牙揶揄地瞥了江明一眼：“怎么樣，把桂小月送給他們吧？他們可是響當當的云夢澤之界三大巨頭。
    龍泉寺，紫霄觀，白云書院，這三大宗里可是有三個渡劫期的老祖，聽說還有一個快要到大乘期了，實力可謂世間一頂一的。”
    “說風涼話有意思嗎？”江明無語地和姜孫牙對視了一下，“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裝模作樣地給我透露信息。”
    “是嗎？看來你很有信心嘛。”姜孫牙繼續倒茶，絲毫不在意身旁儒釋道三人別扭的眼神。
    江明不理姜孫牙的打趣，在石桌坐定：“不知三位，三位強盜該怎么稱呼？”
    聽著話，三人的表情更加的膩歪了。
    道士打了個稽首：“貧道紫霄觀觀主玄真子。”
    “貧僧龍泉寺住持圓明。”和尚雙手合十
    書生拱了拱手：“小生白云書院山長陳孟。”
    “哦，知道了，你們叫貧道、貧僧、小生，”江明點了點頭，做沉思狀，“雖然又是貧又是小的，但是還挺好記的，好名字。”
    “施主，這般說話，是否太過無禮？”圓明大聲喝道，宛如金剛怒目，聲音之雄渾，院子旁的樹木都在顫動。
    “佛門獅子吼？”江明扣了扣耳朵，“力道不錯，正好幫我把耳屎震松了，還有我不跟強盜講禮儀。”
    “你！”圓明一下子站起身來，似要對江明出手。
    玄真子卻攔住了他，對江明和聲道：“施主，你誤會了，剛才是姜老祖在說笑。
    想必你一進入云夢澤之界，就曾聽說過三條界內之人必須遵守的規矩，那便是我們三宗立下的。
    三條規矩中，第一條就是不得強取他人之物，我們身為規則的制定者，怎么會帶頭破壞規則。”
    “但規矩里也說，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是可以以物易物的。”
    江明說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讓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玄真子頷首，微笑道：“江施主，說的沒錯，所以我們是帶著最高的誠意來的。”
    說著，他從袖口中拿出三個錦盒。
    “這些就是我們的誠意。
    萬年份的無垢雪蓮，吃了可以直接從金丹期晉升到元嬰期大圓滿，而且沒有任何的弊病。
    太乙真金劍，地級極品法寶，和一些天級法寶也好不遜色。
    雙生蛟龍蛋，血脈之濃厚僅次于上古真龍，一但長成，實力可達到渡劫期。”
    “江施主，先不要急著表明你的態度，”玄真子介紹完，繼續道，“除了這三件大禮，我們還準備了三個消息給你。
    第一個消息是，一位名叫思浩的小魚妖喚醒了一只來自西方的精怪。
    不過，這只精怪的底子不怎么干凈。
    一千年前西方吸血鬼王爵入侵云夢澤之界，被我們斬殺，這精怪曾是那個吸血鬼王爵的手下。
    第二個消息嘛，我們掌握了千年前霍亂云夢澤之界的魔頭酒圣的藏身之地，他身邊還有兩個同伙，其中一個是名女子，身穿一襲紅衣。
    這第三個消息，說來也是我紫霄觀的丑事，我宗一處藥谷的管事和外人勾結，盜取了谷中積攢近千年的靈草，據藥谷的弟子上報，那個外來盜賊姓江名政，我宗正在全力搜拿，想必不久就可以抓到他了。”
    “這么說，我非得同意不可了？”江明沉聲開口，語氣透著一股寒意。
    玄真子卻是好像沒有感覺到江明的不善，或者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我想是的，我們制定了規則，想來也是應該享受一些特權的，大家想必也是十分愿意的，畢竟不愿意的人在云中村里待不下去。”
    江明一陣沉默，懷中的玉簡突然閃過一道亮光，一個俏麗的虛影浮現在他眼前。
    正是紅衣。
    “江明，救命！程合他……他快不行了。”
    紅衣渾身都是傷口，狼狽不堪，周圍還傳來了喊殺聲。
    “快來，我們在……”
    紅衣話還沒有說完，江明懷中的玉簡斷成了兩半。
    這玉簡是程合的貼身之物，只有當持有者瀕臨死亡才會損壞。
    玄真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道：“現在，江施主，可以做決定了，畢竟時間不等人啊！”
    “下什么決定？”
    江明定定地看著玄真子。
    “交出桂小月，或者……”
    玄真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明，江明卻是一臉的淡然。
    秋水一般的長劍自然是留不下一滴血，元嬰境界的圓明在江明面前也留不下他大好的頭顱。
    殷紅的血撒了一地，慢慢地滲入泥土中。
    姜孫牙好似局外人一般，依舊淡定地喝茶，陳孟也在喝，手卻在止不住地顫抖。
    “說，下什么決定？！”
    江明繼續問道。
    玄真子膽寒，但想起某個恐怖的存在，只得咬牙道：“你殺圓明的事情，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也會放過你的朋友，這三件大禮也是你的，但你必須交出桂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