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慈母黛斂,游子笑央(上)(1/2)
聽到這里,王妃想起當(dāng)年長白關(guān)大戰(zhàn)后,安國王本來已經(jīng)養(yǎng)好傷了,說是要去覲見國尊。結(jié)果離家數(shù)日后、回來就又大病一場,從此脾氣變得極其陰郁,幾若另一個人。
王妃恍然大悟。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了其中緣故——丈夫那第二場病,其實是心病。
“唉,”鐵松客喟道:“當(dāng)此危局,本該內(nèi)外齊心才是。顧太師卻在朝堂上率先發(fā)難,皇室也在一旁推波助瀾,要追究安國王的責(zé)任,說他打了敗仗,逼他交出權(quán)柄。”
沈成問道:“那是為什么?”
鐵松客道:“還不是為了皇統(tǒng)。”
松針子奇道:“怎么又扯到了皇統(tǒng)?”
鐵松客轉(zhuǎn)問王妃:“王妃想必知道個中緣由?”
王妃點點頭,面露凄愁。她聽了鼎器內(nèi)幕,將前塵后事串在一起,已經(jīng)想明白了諸般因果。
“師父快點講啊!”松針子一疊聲地追問。
鐵松客卻搖頭嘆氣,不肯再說了。松針子的個性跳脫,沈成的年紀(jì)又輕,他擔(dān)心二人會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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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鐵松客果然出面,請冰蠶尊者頒旨干涉。安國王難抗尊命,只好同意沈成拜師。
拜師禮后,王妃得償夙愿,心中稍安,感恩之下,叮囑沈成要好生侍奉鐵松客,一定要事師如事父。
安國王則大發(fā)雷霆,怒斥鐵松客獻(xiàn)讒至尊、挾持自己。緊接著,他動用職權(quán),對沈成僭用鮫骨一事發(fā)難。
鐵松客高懸免戰(zhàn)牌,讓沈成遠(yuǎn)赴坐望城,又派大徒弟隨行。
沈成從來沒有出過遠(yuǎn)門,王妃難免日夜?fàn)繏臁Ⅶ烀奸L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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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一名侍女急匆匆地掀簾而入,繞過繪有長天碧草、成群牛羊的屏風(fēng),報喜道:“啟稟王妃,小殿下回來了,正在宮外候安呢。”
安國王妃回過神,喜上眉梢,急忙起身,放下手中的活計,一疊聲“快讓他進(jìn)來”。
不久,沈成進(jìn)了正屋。他已恢復(fù)王子服飾,半跪行禮道:“母親大人,兒子回來了,給您請安!”
“我的小馬駒終于回家了!快起來!”王妃連忙挽起沈成,母子倆坐下說話。
王妃端詳沈成,見他面有風(fēng)塵,道:“成兒,你這次去坐望城,可受了什么委屈?你大師兄只怕不會照料人,看你這小臉,都變瘦了!”
“母親大人,這才幾天啊,再說兒子不是小孩子了,坐望城又是數(shù)得上的繁華城池,哪里會受什么委屈。”沈成笑道:“倒是兒子這次出門,長了許多見識呢。”
他這些日子未見母親,也感到喜悅,取出火狐皮,道:“母親,這是產(chǎn)自極南緋國的火狐皮,天生火屬,自帶溫?zé)帷D碜尤酢⑾騺砼吕洌眠@個打件手爐,不是最合用不過?因此兒子專門買回來孝敬您。”
王妃收到愛子的禮物,自然喜出望外,哪怕這禮物微不足道,哪怕她已經(jīng)享遍了世間的榮華富貴。
更何況,沈成這禮物還極合王妃心意。她愛不釋手,翻來覆去地看那火狐皮,嘆道:“我的小馬駒真是長大了,去外面闖蕩還能惦記著阿媽,阿媽心里歡喜得很。”
沈成隨手揀起王妃的繡繃子,贊道:“母親這手藝越發(fā)好了,等我穿出去,任誰看了,都得說這是土生土長的西寒人繡的!”
沈成又說自己在坐望城,把從母親這里拿的珠寶都用掉了。
王妃聽了愛子恭維,自然感到開心,笑道:“百靈鳥銜來草枝,為的是給小鳥搭窩。阿媽的東西,遲早都是你的。那些體己,你能有用,就比什么都好。”
說著,王妃又輕輕拍著沈成的手,憐聲道:“阿媽沒本事,對術(shù)法武道一竅不通。那幾年你悶著頭只會練功,連笑都不會了,阿媽卻只能干看著。自打你轉(zhuǎn)到器道府,我那愛說愛笑的好孩子才又回來了,阿媽真是高興!”
沈成心生暖意,想到曾經(jīng)的自己,讓母親不知得有多擔(dān)心,便道:“師父跟我說,太央國八百年前的泰王,也是親術(shù)法卻不入四品,最終卻做出好大一番事業(yè)。兒子當(dāng)以其為志,母親千萬別為我擔(dān)心。”
沈成又揀了遇到的一些有趣見聞,嘰嘰呱呱地講給王妃聽,逗她開心。
王妃嘴角抿笑,看著俊朗飛揚(yáng)的愛子,心中又自豪、又欣慰,心想:成兒,我的小馬駒,雖然你成不了千里馬、讓你父王大大地失望,可是阿媽一點都不在乎這些。你能一生健康平安,才是阿媽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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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談笑許久。
沈成臨告退前,躊躇道:“兒子還要去給父王請安。只是兒子還有件難事,如果母親大人能幫忙,那就好了。”
王妃連忙問道:“我的小馬駒有什么難事?”她膝下就這么一個愛子,再難的事,也要竭力為他辦妥。
沈成道:“兒子這次去坐望城,有幸結(jié)交到一位砒族朋友。他叫金昆,比兒子大上兩歲,雖然出身貧寒,卻天賦異稟,在武道上的前途不可限量。兒子覺得,任他埋沒于草莽,實在是可惜了。”
王妃聽到這里,就有些意外,尋思著:難道這孩子已經(jīng)知道扶植羽翼了?
“因此兒子把他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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