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多情魂銷,守秘禍繞(中)(1/2)
竇師爺剛能動彈,見外甥又在冒犯沈成,趕緊給他補(bǔ)了一巴掌。偷眼望去,見沈成似乎不以為忤,這才松了口氣。
“舅舅!”鄭把總好不委屈。
“誤會!誤會啊!”竇師爺一疊聲辯道:“只因有人滿嘴的胡說,說這位金兄弟拒捕,還打傷了公差,敝人急著查問老扁擔(dān)下落、為公子找到失物,這才破例對金兄弟上了刑具……”
“舅舅!我可沒胡說!”鄭把總更委屈了。
“啪”的一聲,竇師爺也挨了個大嘴巴。
鄭把總懵了,想不通娘舅干嘛要自討苦吃,哪怕陶平遠(yuǎn)和這矮老頭有來往,但是鄭家難道怕他們么……
竇師爺給自己追加一掌后,已是涕淚齊流:“不成想金兄弟與程公子是友非敵,敝人要是早點知道,哪里還會做糊涂事……金兄弟啊,你受苦了!”就要上前查看金昆傷情。
金昆側(cè)身躲開。
“別裝了,趕緊把書還來!”松針子沒好氣地道。
竇師爺?shù)芍嵃芽偅煌5仫w眼色。
鄭把總到底不敢忤逆娘舅,乖乖交出了武訣。
“鄭召,”竇師爺又道:“你沖撞了程公子,又打傷過金兄弟,還不趕快道歉?”
“不必了!”沈成見他不堪到這地步,實在不想再和這種人打交道,草草將自己意思說了,拉上金昆和松針子,扔了句“好自為之”,便離開安撫司,揚(yáng)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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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客再來。
沈成先開誠布公,說自己其實不叫程珅,而是姓沈名成,松針子是自己大師兄,兩人都是西寒國器府府主鐵松大師的弟子。
松針子則表情神秘兮兮地,取出個法器,布下一座半球狀、極黑的法墻,三人在里面坐下。
沈成笑問:“師兄有什么不得了的事,還要到隔離陣?yán)镎f?”
“小師弟啊,”松針子道:“師兄得好好給你上一課。”
“哦?”沈成坐直身子,“師弟洗耳恭聽。”
松針子清清嗓子,道:“臨行前,師父教導(dǎo)咱們‘秘者不密,必自誤’,師弟可還記得?”
沈成道:“師弟當(dāng)然記得,師父說凡是重大機(jī)密,一定要注意嚴(yán)守。”
“你還算上心,”松針子點點頭,“師兄就怕你忘了。”
“師兄難道是怪師弟——”沈成問,“不該用點晶符箓越級施法?”
“啊?”松針子其實還沒意識到這點,但沈成提出來了,他當(dāng)然要借機(jī)發(fā)揮一下:“……正是,下次可記得要小心嘍。”
沈成笑道:“我記得師父當(dāng)時的盯矚,是不可讓人知道師弟能跨品制器,師兄不是也給鄒老哥說了?”
“這個么……”松針子顧左右而言它:“你道師父為什么叮囑這個?那是有來由的。”
“哦?”沈成挺直身子,“師弟洗耳恭聽。”
松針子道:“師父說過,他當(dāng)年就是因為有跨品制器的本事,才被咱們那狗屁師叔看成大忌、到處說他的壞話。”
沈成心想:師父從不和我提點晶門,原來是這么回事。所謂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師父這才跑到西寒國隱居。
松針子又道:“小師弟你不知道,散修的日子有多慘!師父沖擊金法王時,那個窮啊!西寒又不怎么出銳金元晶,那個貴啊!”
沈成問:“所以師父后悔以前沒有守秘、才導(dǎo)致不容于門派?”
松針子道:“可不是么!”
沈成又問:“師父怎么熬過來的?”
松針子撓撓頭,道:“好像是管朋友借了一大筆錢,這才周轉(zhuǎn)過來。”
“呵呵。”沈成心想:原來大師兄一直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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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針子說的這些,鐵松客在單獨告誡沈成時,除了牽涉點晶門的沒提,其它的比告訴松針子的還要多:
鐵松客后悔當(dāng)年沒有藏拙,跑到坐望城散修后,從來不敢暴露自己能跨品制器。
他沖擊一品時,手頭奇窘,又恥于求人,就咬牙變賣家當(dāng),偷偷地跨品煉制王器。
他豪“賭”一場,果然“賭”贏了!于是悄悄賣掉王器,賺到巨資,也就是松針子口中那“借來的一大筆錢”,這才能繼續(xù)買晶棗沖級,最終得以邁入王者之林。
之后他修為匹配了,才敢光明正大地?zé)捴仆跗鳌J且裕廊酥划?dāng)他能跨品煉器是三品以前的事,其實完全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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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當(dāng)然不會說破這事,笑道:“師兄講的這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還用得著隔離陣么?”
“咦,我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松針子撓撓頭:“是什么來著……”
“師兄在教導(dǎo)師弟:秘者不密,必自誤。”沈成提醒他。
“對了!”松針子拍拍腦門,道:“那叫五牙兒的小丫頭,說你被扔進(jìn)冰祖主廟的祭壇甬道,這小子后來跑去救你。”
于是松針子問金昆:“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那地方可不是鬧著玩的!”
金昆一直坐在旁邊,聽著與自己無關(guān)的秘辛,尋思:這是在表示信任我?冷不防話題指向自己,想到沈成的叮囑,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告訴松針子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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