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遺物不見了(1/2)
“師哥?!?
木瑜前腳剛走,屋里的少年便睡醒了,也可以說是被吵醒的。
此時天已大亮,屋外殘春未消,枝頭殘花猶存,清晨的空氣微微濕潤,微涼的清風在其間涌動。
“你醒了?!狈忪匣仨?,嘶啞著嗓子道。他既是在陳述面前這樣的一個簡單的事實,也是在回應他。
少年身上依舊臟兮兮的,迎著東方即將出世的晨曦高揚著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陣歡快的鳥鳴從園中樹枝上響起。
“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封煜又問。
少年伸了個懶腰便恢復了精氣神,眸子炯亮,鳥窩似的亂發隨便抓了抓就算是梳頭了,身上破舊的衣裳也未曾換過,卻沒有臭味。
“師哥,你這里看起來不錯呀,可是這也太沉悶了吧,我昨晚逛了一圈,你這里雖然看起來美,但像我做的那些鳥籠,小鳥住的舒服,時間長了就不會飛了,害我白白養著它們。”少年一開口就說一堆,順便發了個牢騷,點評一下自家師哥住的地方,臨了翻個白眼,表示自己不喜歡這里。
封煜就喜歡他這樣直率的性子,彎了彎嘴角。
又說:“錦年,你若是住得不習慣我可以給你重新找個宅子,但有件事我要問你,你必須詳細地告訴我,你還記得師父中毒的過程嗎?”
少年見封煜再次提及師父,炯亮的雙眸忽地暗下來,歪著頭想了想,說:“師父前一日留下一封信說出去見個人,晚上就回來,讓我不要等,到了那天晚上我等啊等,師父卻沒回來,我就睡了,第二天師父還沒回來,我正要去找,就見師父回來了,師父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回來就寫了好些藥材讓我去找,好多我不認識的,就去鎮上藥鋪去問,鎮上的藥鋪都沒有,我又去城里,師父給我的藥材里面城里的藥鋪有幾味,可是要好多銀子,我沒有,老板死活不給我,我好說歹說他都不給,還說我是乞丐,讓人給轟出去了。”少年垂著頭,回憶著那天的事情。
“等我回來,師父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讓我去找你,可是你不在呀,師父還說,對了!師父留了東西給你。”少年說著說著,又憶起了很多。
“是什么?”封煜忙問。
少年說著,又開始摸索自己身上,然而,身上什么都沒有,除了幾根草葉就再沒什么了。
少年自己也是急了,摸索了半天還沒找到,最后干脆脫了自己的上衣,翻來覆去地去翻里面的夾層,這回連一根草葉子都沒有了。
封煜愕然,微怒道:“錦年,師父留給我的東西你都弄丟了?”
“我,師哥,我,你先別生氣,我再找找,再找找,應該帶在身上的呀,怎么沒有呢,奇怪,怎么沒有......遭了!”
“什么?”封煜驚問,某種不詳的預感突然降臨,他屏住呼吸等待少年的下文。
“師哥,我來這里的時候,碼頭的那些人都沒有載我過來的,我就只好、只好趁著他們不注意游水過來了,所以、所以,可能,大概,也許......”少年不敢往下說了。
封煜驚怔,瞪著少年。
少年最怕他這種眼神了,腳底升起一股涼氣直達心臟,害怕緊張的情緒涌上心頭,他縮著肩膀,小心地道:“師哥,對不起?!?
封煜心力交瘁,扶額搖頭道:“罷了,是我對不起師父,不關你的事。”
所有痛苦都讓他來承擔吧,是他沒能陪伴在師父身邊,是他非要建功立業,是他以自己的將士換來這功成名就,卻落得被皇帝猜忌、奸臣排擠的下場,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怪不了別人。
錦年卻慌了,他澄澈的眸子溢滿了淚水,垂著頭暗暗惱恨自己。
他跪下,跪在他面前,說:“師哥,是我的錯,你罰我吧,打我罵我都行?!?
說著,自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巴掌,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你做什么?這不關你的事,如果我能夠回去看看師父,師父也不會遭到這樣的毒手!”他同樣跪下,指天發誓:“我封煜發誓,不把毒害師父的兇手找到,為師父報仇,我封煜愿受天打雷劈之苦!”
“師哥!”少年怔怔地望著他堅定的臉龐,曾經那么意氣風發的人如今卻憔悴成這模樣,曾經擁有開朗笑容的師哥如今卻如此陰郁頹廢,師哥他這些日子到底經歷了什么?
“師哥,你別這樣,仇家我們一定會找到,也一定會報仇,只是你現在......師哥,你是不是過得不順心,這里不好嗎?”少年只知道封煜過得不太好,卻并不能夠理解世俗的勾心斗角。
封煜搖頭,滿心的痛苦壓抑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他閉起眼眸,無力道:“讓我靜一靜吧?!?
......
木瑜同往常一樣,每日午時便會到碼頭這里查看,午時一般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只有一些人留下來看守。木瑜從管事的手里接過冊子,一一對照著盤點看是否有誤或損余。
東林城盛產粗鹽、茶葉,木家便是主要經營這兩種,除此之外便是絲綢,絲綢雖然產量不多,但也銷得廣泛,況且東林城的絲織技術也是較為發達的。
但木家相對于馮家來說,確實差了些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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