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聘(1/2)
張秋蘭回家時,小八真的在老實地磨山薯,她帶著人往里屋走去,趙澤野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張秋蘭先進屋,屋里一大一小兩張床并排擺放,一張櫥柜,一把椅子,窗明幾凈,尋常人家的情景。
床上的人兒還縮在被窩里,縮成一個團球,不見什么動靜,張秋蘭想著兩個人就要成親了,讓趙澤野進里屋也沒什么干系,況且自己還在一邊,斷然不會出什么事。
她指了指床上的球團,他才往里走,喚:“若春?!?
極少主動叫她的名字,聲音低沉,有些小心虛。
被窩里的人動了一下,掀開被褥,露出自己的小臉,臉上的大眼珠子眨巴了幾下,看著趙澤野:“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你不舒服。”
他看她面色紅潤,雙目晶瑩,不似生病,她從床上坐起,露出自己的手臂:“你看,腫了,又癢又痛?!?
他坐在床沿,查看她的手臂,手指上幾個凍瘡破了,沾了山薯的毒素,這才難受起來,不過只是有些腫痛,并沒有引發高燒等其他病癥,他的目光從手臂移到枕頭邊的書本上,忽然曉得了些什么,身后站著的張秋蘭出去給他倒茶,他低聲問:“你是為了偷懶,躲在被窩里看書的?”
對方紅了臉:“你怎么曉得我不是因為不舒服才躺下的?”
他嗤笑:“原來你也會偷懶?!?
沒有解釋什么,他唇角彎起,給她拿衣袖遮住手臂,她冷得縮進被褥里:“趙公子,我有些字不認得,你能不能教我?”
一只蔥白似的手從被褥底下伸出,將枕頭上的書本打開,指了幾處給他瞧,他念:“hui?!?
原來是這么念的,她又翻了幾頁,指著另一處,他答:“。”
如此,幾處不認得的字都算是明白過來,他還稍加解釋了一番這些字的意思,她認真的聽著,一邊點頭。
張秋蘭進來送了一杯茶水,看兩個人相處得很好,便悄悄退出去了。
趙澤野問:“你怎會識字的?”
“我自學的。”
“自學?”他看了看她住的地方,沒有紙墨筆硯,普通人家,連本書都找不到,去哪里自學?
“嗯,我有時候會去書館偷聽,反正聽見的大部分能撞進我的腦袋里,慢慢的,認得的字就多了,有些字雖然看不懂,但是看字的組成結構,也能大概猜測出它的意思?!?
她扯的謊,他信了,發現她在看醫書,問:“你想學醫?”
“這是姬大夫給我的,他讓我學學,我沒事,就看一看,學點東西,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可以自己給自己看病,不用上醫館去?!?
他點頭:“如果你真的想學,我那里還有書,下次給你送過來。”
“好?!?
她一直縮在被子里,終歸不像回事,于是穿衣起床,順手
拿起張秋蘭給他遞來的茶水喝下肚,整個人清醒許多,看著趙澤野的臟衣裳,還有極少見的凌亂的盤發,問:“你是從哪里回來?”
她問起這件事,他才想起家里的野豬,便道:“我上山獵了一頭野豬,正好要送節,明天我處理好了,拿一半過來罷。”
“哦........”
她覺得趙澤野真厲害,會讀書,又有武藝傍身,能打流氓,還能打獵,這樣的男人極少見。
看時辰不早,他連一杯茶都沒喝,起身告辭。
張秋蘭留他吃飯,他也拒絕,大概是擔心被鄰居看見,壞了她的名聲,來去匆匆,不似個拖泥帶水的人。
杜若春得了他的指點,在屋里認真看書,拿了塊灶膛里燒剩下的木炭,在地上寫字,寫了一屋子,小八覺得寫字真有意思,也進來跟她寫,余下張秋蘭一個人在外頭干活,杜若春今天是真的很想偷懶,姨娘也沒說什么。
她為張夏花忙活了一整年,手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讓她休息休息,也是情理之中。
第二天趙澤野扛了半頭處理好的大野豬過來,連著豬頭和豬尾,好的部分全都拿過來,送到張夏花家里時,若春和她姨也過來,看他毫不費力的扛著野豬,輕松的放在院子的雪地里,張夏花笑不攏嘴,因為這是準女婿上門送節,送的又是這么好的一頭野豬,拿出去賣也能得好幾兩銀錢,她是識貨的,把杜大山叫出來,點了一掛炮竹,噼里啪啦的,就怕村里人不曉得這個女婿有多厚道。
這幾天他一直忙活,人也滄桑了一些,胡茬長得老長了,頭發隨意盤在頭頂,一身粗布衣衫,不便的還是那對深若寒潭的眼眸,進堂屋喝茶的時候,他取出一包銀子:“這是聘金,八十兩?!?
八十兩銀子說拿出手就拿出手,杜若春看呆了,張夏花接過去仔細清點,八十兩一文不少,便有些后悔,趙澤野這么有錢,當初怎么沒問他要一百八十兩,還是自己心慈手軟的緣故。
這邊張夏花后悔著,那邊杜大山端來家里為了年節準備的點心,三個弟弟搶著要吃,他把三個弟弟呵斥開來,親自送到趙澤野跟前:“快,累壞了罷,吃些點心墊肚子,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飯,讓她娘給你做幾個肉菜?!?
他點點頭,喝了一口熱茶,沒有動點心,開口:“聘金已經送到了,我和若春的婚事,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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