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技驚四座(1/2)
榮寶齋一間裝潢非常講究的雅間內(nèi),端坐著一位雪白頭發(fā)的國畫大師,他長得慈眉善目,與他正面對坐著的是另外一位書法大師,兩人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準確地說,是藝術界比較有名的大人物。如今他們的書畫作品在市場上的競價已經(jīng)達到了幾十萬和上百萬,可以說他們每一幅作品,只要投放到市場上,就能引起轟動。
如今這位曾大師和嚴大師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作畫了,對于他們來說,第一,歲數(shù)大了,第二,缺乏靈感,第三,對自己作品要求太高。他們不像其它人,恨不得一天一幅作品,然后拿來榮寶齋拍賣全都變成錢。到了他們這個歲數(shù),這個境界,對金錢的需求已經(jīng)不高了,或者說已經(jīng)看淡了這些身外之物。
就在曾大師和嚴大師兩人品茗閑談的時候,外面又傳來吵鬧聲。兩人不禁皺眉。之前有人前來砸場子他們是知道的,不過作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們不屑去看那種熱鬧,所以也就坐著沒動,現(xiàn)在外面又吵鬧開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
喚來榮寶齋安排的茶藝小姐,問詢原因。姑娘告訴兩位大師,說有一個年輕人在畫臺上面準備揮毫作畫。
兩人又問那年輕人是誰。
姑娘告訴他們,叫林逸。
林逸么?兩位大師怎么想也想不出京城書畫界有這號人。
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他們幾乎都認識,林逸這個名字卻實在沒聽說過。
“唉,這是什么世道,如今阿貓阿狗都可以上得那畫臺揮毫作畫了!”曾大師一聲嘆息。
嚴大師也點了點頭,要知道那畫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上去的,在很久以前,至少是畫院教授級別,亦或者在書畫界頗有名氣,這才會被邀請在畫臺作畫,那是一種榮耀。可是現(xiàn)在,榮寶齋的商業(yè)氣息太濃了,很多事兒已經(jīng)沒了“規(guī)矩”。
外面似乎太熱鬧了,時不時地傳來喧嘩聲,使得原本清幽談話的兩人十分氣惱,于是曾大師就起身說道:“不如我們也出去看看,看看那個小輩到底如何。”
嚴大師起身道:“如此也好---唉,現(xiàn)在的畫壇,一代不如一代,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怎么被請上畫臺的。”
……
曾大師和嚴大師兩人一塊兒走了出來,然后就看見不遠處的畫臺處,站滿了人,似乎在觀看什么。
兩人走近一些,發(fā)現(xiàn)那些觀眾中竟然有一些認識的老朋友,曾大師和嚴大師和他們打招呼,他們卻像沒看見的樣子,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看著作畫的那個年輕人。
兩位大師有些尷尬,不明白這些老朋友怎么會這么沒禮貌,于是就忍著生氣,走了過去。
畫臺上,一個年輕人正在聚精會神地揮筆作畫,周圍人時不時地發(fā)出一陣喝彩。曾大師和嚴大師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些人也太不矜持了,難道說這年輕人真得畫的好?
于是他們就忍不住朝那幅畫看去,然后,他們愣住了---
一直以來,曾大師和嚴大師都不太喜歡如今學畫的年輕人,覺得他們太浮躁,太功利,早沒了藝術界那種氛圍,即使有一些天賦絕佳的,也讓人喜歡不起來,不是太傲慢,就是太自以為是,以至于兩位大師對年輕人從未報好感。
但是現(xiàn)在,兩人卻不得不大吃一驚。
……
林逸提起毛筆的時候,不知道該畫些什么,下意識地他就想起了最早之前看過的《武松打虎》。腦海中立馬泛出劉繼卣大師的“猛虎圖”。
可以說,畫虎絕學是林逸繼承最好的,也最精湛的一份技藝,因此毫不猶豫地他就開始在這宣紙上面畫起了老虎。
周圍眾人看了幾筆,旁邊有人開始嗤之以鼻,“我還以為會畫出什么好東西,原來是畫虎呀!”
“你這樣說就外行了,在國畫中猛虎是最難畫的,難道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
“所以我才這樣說,你看看他年紀輕輕,又怎么會是畫虎高手?搞不好弄巧成拙,畫虎不成反類犬。”
……
可見周圍眾人都不看好林逸。也難怪,第一他太年輕了,第二,又毫無名氣,讓大家怎么相信他。
林逸可沒理會這些閑言碎語,他繼續(xù)奮力作畫中,漸漸地他胸中猛虎已經(jīng)成形,而那宣紙上面的猛虎也開始出露崢嶸,身子,尾巴,頭顱---逐漸躍然紙上。
要知道,虎是獸中之王,是威嚴,權利,榮耀的象征,代表吉祥與平安的瑞獸。象征壓倒一切、所向無敵的威力;國畫中的虎象征著權力、熱情和無畏。所以很多畫虎的大師,都喜歡去把握住猛虎那種霸氣的神髓,可是這種神髓又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很多時候稍不留神,就弄巧成拙,容易把猛虎畫成了貓犬。
只見此刻宣紙上面,雪山月夜,松濤峻嶺,一頭吊睛猛虎盤踞峻嶺之上,回首張望,充滿了唯我獨尊的霸氣。
可以說,此畫中虎常以松月、山水為背景,千姿百態(tài),神形兼?zhèn)洌蔑@獨行獨往,勇猛霸氣,威震河山,王者風范。
那些剛才還在大聲嘲諷的人們愕然了,他們看著那惟妙惟肖,差點從紙上咆哮而出的吊睛猛虎,一個個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驚訝的再也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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