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好像流行著一種說法，叫做以德報怨。
    這句話的意思貌似是，別人要是無緣無故扇了你一巴掌，你不但要別過臉去讓他打另一邊，這還不夠——你還要非常關(guān)切地去揉揉對方的手掌誠摯地問候他手掌疼不疼。
    這種心態(tài)和行為以及想法，在龍小浪看來，可以用最簡單的一個字概括，賤！
    宗教植入思想的手法就是這么可怕，它可以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改造成一個麻木不仁的傻瓜，豈不是很變態(tài)？
    更以前似乎有一個叫做孔子的大教育家，這個人應該是個非常有名的家伙，因為不管龍小浪走到哪里，總能聽到那么一兩句關(guān)于他的評論。
    這個很偉大的教育家說過這么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但是人們偏愛斷章取義，廣為流傳的還是第一句。后邊半句是龍小浪在腦海中那團學識光團里搜索出來的。
    龍小浪非常客氣地問了問古羅對死法的要求，可是對方似乎沒有足夠的體力去開口回答了。
    那么按照國際慣例，就只好賜他一死了。
    所以在蘇曉拉住龍小浪不讓他把青霜刺入古羅的心臟的時候，他這樣問道：“你認識他？”
    蘇曉像撥浪鼓似搖了搖頭，“我跟他從來沒有見過，怎么會認識呢？”
    龍小浪的青霜劍還滯留在半空，聲音里的溫度忽然降了下去，“那，你喜歡他？”
    蘇曉的反應更激烈了，“傻子才會喜歡一個酒鬼！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難道不相信我？”
    “不是，”龍小浪的情緒比起以前來稍稍淡漠了些，“只是有些好奇，你既不認識他，也不喜歡他，為什么還要阻止我殺了他？”
    “小浪，你忽略了一點?！崩险哌@會手里夾著一支看不清牌子的煙草，嫻熟地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煙圈之后，悠悠地道：“這個不要命的，”他又吸了一口，從鼻孔里噴出兩道白色湍流來，然后道：“喜歡你那個小丫頭，而且是非常直接的喜歡?！?
    非常難得的，看到師傅有這么流氓氣質(zhì)的一面，而且看他那副德行似乎還準備開展一堂少女心理課程以及戀愛寶典一類的感情節(jié)目，龍小浪來了興致，對古羅瘋狂的行為也沒有那么大的排斥力了。
    龍小浪問道：“于是蘇曉就要為他求情？”
    老者暗紅袖袍上的金龍不知道什么時候挪騰到了胸膛位置，盤踞成一條倒伏的臥龍，像是蟄伏的驚雷。
    像是要蘇醒。
    他抖了抖煙草上的幾許煙灰，意味深長地望向遠方，道：“怎么說，我也年輕過的。這種事，我也懂的?！?
    神器也年輕過？神器還懂男女情愛之事？達到上述條件之一的東西還能是神器嗎？
    那簡直就是妖怪好嗎。
    “女孩子對于喜歡她的人吶，一般不會特別討厭的?！崩险咝Φ溃骸耙驗樗齻兯粗夭⑶易非蟮奶摌s就是由那些拜倒在她們石榴裙下的男人們的或真或假的那種情意堆積起來的。”
    老者吸了一口煙，繼續(xù)說道：“當你有一天收到小弟的時候，也許你會明白這種心情的?！?
    小弟？
    “您老還干過黑社會？”
    “嘿嘿！好歹我也活了有些年頭了，什么樣的事情沒干過?！彼f話的口氣倒是像極了一個退休多年的大哥，頗有幫主的風范。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龍小浪還是不太相信，“神器除了為持有者服務以外，還能做別的事情嗎？”
    “不但能，而且還能做很多?！饼埳裼褚豢跉馕闪四侵?，從懷里摸出方方正正的煙盒，取出一支煙來，隨手一發(fā)炎息指點燃煙頭，又抽了起來。
    “例如？”龍小浪順著師傅的話鋒繼續(xù)說下去。
    “處對象?！?
    “您老還能有對象，那又是哪一件神器，這么好運被您老給看上了？”龍小浪覺得事情越來越荒唐，越來越有趣了。
    他現(xiàn)在已近乎忘卻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古羅以及在一旁不敢輕舉妄動的摩洛了。
    “敢問師傅你有過幾個對象阿？”龍小浪收回青霜劍，含笑看著趴在地上因為肌體寒冷不停抽搐的古羅。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落在蘇曉眼里，已有了幾分冷血的味道。
    可是他自己意識不到這一點。
    一個人在獲得報仇的快感之后，幾乎很難維持一顆冷靜的心。
    在這個世界上，很多道理我們不是不懂，只是我們在關(guān)鍵時刻記不住。
    “幾個？”老者閉目眼神，“都無所謂了。”
    老者突然掐掉了手里那只燃到一半的煙，像是觸電般想起來什么，整個人正經(jīng)起來，教育龍小浪道：“不要被驕傲，遮蔽了雙眼。”
    “說的是我？”
    “不是你還能有誰？”
    的確，連戰(zhàn)連捷在很大程度給了龍小浪信心，何況這一次還是在靈力匱乏的情況下與別人近戰(zhàn)交鋒。
    老者脧了一眼仍然被龍小浪握在手里的青霜，警戒道：“不要過分依賴這把劍。他會讓你迷失自我的?！?
    你能打贏你的對手，幾乎就是依靠這把劍。
    你的等階那么低，靈力儲量又沒有多少，術(shù)法操作空間又不大，能打敗等階比你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