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嗎？”
    林宵眼神古怪地看著白發(fā)美人，腦門上就差露出一個問號。
    以往都是和魔神打生打死，靠物理說服的手段，來與魔神達成契約。
    譬如高傲的路西法，不先把他打服，他那臭屁的性格不可能答應契約。
    而怠惰魔神……反過來問我，要不要簽訂契約？
    “怠惰之力是很難恢復的。必須通過‘懶惰之舉’才能得到補充。”
    貝爾芬格攤手說：“換句話說，和你打架很傷元氣的，不如我們用和平手段解決……”
    林宵大概理解了貝爾芬格的話語——
    因為太懶了，所以咱們直接略過談判和忽悠流程，直接簽賣身契吧！
    重劍人把重劍掛在后背，抱著鐵甲胳膊，點了下頭，沉悶地說：
    “真是怠惰啊。”
    貝爾芬格伸出手指撓撓臉頰，靦腆又天然地一笑：“也還好啦……”
    林宵：“……”
    所以，怠惰對怠惰魔神來說，算是夸獎嗎……
    林宵并不懷疑貝爾芬格的怠惰程度。
    怠惰魔神懶得對決，這合乎情理。
    但林宵依舊沒有松懈警惕，冷靜地說：
    “我可以與你簽訂契約……但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商量明白。”
    貝爾芬格抱著手臂，露出愿聞其詳?shù)纳駪B(tài)。
    “如果我沒猜錯，那根圣骸骨的右臂，應該就在你手中。”林宵開門見山道。
    貝爾芬格露出微笑，饒有興味道：“你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呢？”
    “魔神受到現(xiàn)世法則的限制，最強的路西法不過堪堪觸及八階，而你卻能釋放籠罩整座星圖市的領域技……”
    林宵仰望城市上空的淡藍光膜，“這并非你自己的力量，而是借助外物。”
    “沒錯，我的確借用了那根骸骨的力量。”
    貝爾芬格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但我是受人所托，前來保護你，還有你的同伴。”
    林宵一怔。
    貝爾芬格像看見了頭盔下男人驚訝的神情，笑著說：“不必驚訝。魔神與人類相似，亦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因此我也會受托辦事。”
    “而關于這份委托。”貝爾芬格眼眸瀲滟微光，微微一笑：“你可以理解為……有人還不想讓你與同伴死亡。”
    林宵沉默片刻，失竊的圣骸骨、暗中的守望者、貪婪之神瑪門。
    他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事件的真相：
    瑪門將圣骸骨提供給貝爾芬格，要求她保護人類；
    而瑪門，又是諸多魔神當中，最擅于偽裝、混跡人類社會的存在。
    因此，不論在三校聯(lián)賽亦或此次事件，都有瑪門的介入……
    這屢次出現(xiàn)的身影，就像是接管聯(lián)賽安保工作、貪婪擴張政治版圖、又對手下格外關注的那位女性。
    林宵的心中浮現(xiàn)難以置信的紅發(fā)女人，目光微微閃爍。
    說到底，這只是我的猜測。
    但無論貪婪魔神到底是誰、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林宵的想法，從始至終都只有一條：
    讓魔神，助我修行！
    林宵：“那根骸骨，現(xiàn)在究竟在哪？”
    貝爾芬格聳了下肩：“反正不在我身上。”
    林宵懷疑地在貝爾芬格身上四處打量，她理直氣壯地說：
    “有我肯定給你了。這么麻煩的東西我才不想拿著，用完我就讓使魔，還給瑪門了！”
    別西卜可以驅(qū)使蒼蠅，而貝爾芬格能夠指揮蝙蝠、夢魘等小型惡魔。
    林宵額頭冒出省略號。
    她的話雖然很不靠譜，但的確是“懶神”能做出來的事情！
    只有林宵清楚，那根所謂的“圣人骸骨”，實際上是【不朽骸骨】。
    一根歷經(jīng)千萬年的骸骨，仍能擁有神話級的品質(zhì)。
    難以想象，它的主人身前，究竟是何等存在。
    不論是源自創(chuàng)世之主，亦或源自與創(chuàng)世之主同時代的生物。
    那根【不朽骸骨】，都是林宵必須奪得的物件。
    “繞了一圈，還是得尋找瑪門的行蹤。”林宵暗忖道。
    貝爾芬格：“還有其他疑問嗎？”
    林宵搖頭。
    一開始，自己好像錯怪了貝爾芬格，誤把她當成和殺手一伙兒的了。
    現(xiàn)在看來，貝爾芬格其實是諸多魔神里，最好搞定的一個……
    “那輪到我來問你了。”
    貝爾芬格美目閃爍一絲光亮：
    “莊園的居住環(huán)境如何，有無美食、美酒與冷氣？”
    林宵點頭說：“有，還不少。”
    貝爾芬格想起瑪門對她的叮囑，瞇起雙目：“事先聲明，我是不會工作的。”
    讓怠惰魔神去工作，無疑等于要她的老命。
    林宵面無表情：“不用工作，你只用睡著就好。”
    “真的？”貝爾芬格狐疑地說。
    “我可以用黑龍契約保證——”林宵咬重讀音，“你只負責睡覺就行。”
    畢竟，直播睡覺，是個很適合貝爾芬格的工作！
    貝爾芬格滿意地點了下頭，殊不知自己早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林宵掌心燃起一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