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幾處哀涼幾處歌(1/2)
奔馬山四周,高大的皮帳密密麻麻地連在一起,跨山過河,將奔馬山圍得密不透風,連只蒼蠅也難隨意進出。
辰時,深山,密林間,霧氣未散。
濃霧里,一頂不起眼的小帳之中,兩個老頭對坐飲酒,不時長吁短嘆。這兩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柳家家主柳柏寧與李家家主李玉榮。
柳柏寧猛灌下一杯酒,以臂支面,伸出手掌輕輕揉了揉疙疙瘩瘩的眉心,嘆口氣道:“老鬼,這個月的靈石你湊得怎么樣了?”
李玉榮長嘆一口氣,仰頭喝干了杯中的美酒,面露愁容,仿佛剛剛喝下的并不是美酒,而是毒藥,可憐巴巴地望著柳柏寧道:“老兄不問,我也正想說呢!老兄,你也知道,我們大青山雖然靈礦數目不少,但都是小礦,貧瘠的緊,再加上,挖采也不是件易事,我們所有人就是勒緊褲腰帶,不吃不喝,也湊不夠花牡丹要的數目!老兄你看,你能怒能借我點,助我渡過難關!”
柳柏寧擺了擺手,道:“李兄,不是小弟我不幫你!只是,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眼看花牡丹的限期要到,我卻連半數還沒湊到呢!”
兩人心中都有數,均知對方說的并不是假話。
“唉……”兩人非常默契地同時嘆了一口氣,相視皆是搖頭苦笑。
李玉榮站起身,出了皮帳,四下里張望,一個人影也沒有,也沒有一點異動,轉身回到帳中,施展了一張“隔音符”,將整個皮帳罩定。柳柏寧見他這般神神秘秘,便知他要說些特別緊要的話,趕忙端正坐好,也放出神識四處打探了一番。
四周打探下來,兩人均未發現有什么不妥。李玉榮這才傳音道:“想必柳兄也收到‘風臭嘴’的信了吧?”
柳柏寧點了點頭,對李玉榮要說什么,他早已猜出了個八九分,卻仍裝糊涂道:“李兄有何話說?”
李玉榮自然知道柳柏寧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心下不悅,暗罵了一聲“老狐貍”,卻強忍不發,依然和顏悅色道:“不知柳兄對信中所說的我們三家聯盟對付合歡宗怎么看?”
柳柏寧見李玉榮又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了自己,心中冷笑,裝模做樣道:“我看就是在自尋死路!合歡宗高手眾多,后面定然有頂尖大勢力暗中支持,我們三家只是無根浮萍而已,想要斗贏她們,簡直癡人說夢!”這老頭故意夸大其詞,想要激得李玉榮出言反駁,率先說出心里話來。
李玉榮與柳柏寧斗了半輩子,又怎會不知他的意圖,心想:“你這奸詐的老狐貍,果然狡猾,不見兔子不肯撒鷹,你要為家里留條后路,就要拿我李家當擋箭牌,我豈能讓你如意!”便開口道:“柳兄所言甚是!與合歡宗過不去,誰能有好果子吃!石家就是下場!”說著,索性撤了隔音符。
柳柏寧“不甘示弱”,點了點頭,酸酸地道:“那我們就好好為花宗主賣命!”
李玉榮冷笑道:“那我們現在就完成今日的常例,殺到他奔馬山的山腰去!”
“好!”
兩個老狐貍各懷鬼胎,不歡而散。
……
日中時分
,奔馬山上殺聲震天,鑼鼓齊鳴,聲勢極大,可真正的拼死相斗卻并沒有多少。雙方一交上手,風家人便快速后退,柳家和李家人邊叫邊追,腿上功夫都用到了嘴上,喊得響,追得慢。雙方人馬一到半山腰,桂花林邊,便很有默契地停了下來,逃得不再逃,追得不再追,只在兩邊磨嘴皮子,相互勸降。
就在山上吵鬧的厲害的時候,一只烏雕突然從天而降,在山頂盤旋了起來,發出幾聲尖利的啼鳴。
風長志本來正在四處督戰,突然聽到鳥鳴,抬頭望了一眼空中,認出這是風動近來傳信常用的白腳烏雕,心中莫名一緊,趕忙縱身飛到了山頂,落到了最高的議事廳房頂。烏雕身子一斜,一只腳用力一劃,一根小巧的玉簡從另一只腿上滑落。風長志伸手一捉,將玉簡接到了手中,趕忙將神識沉入其中。
讀完其中內容,他面色蒼白,頓感頭暈目眩,身體劇烈地晃了幾晃,險些從屋頂直接摔落下去,兩滴眼淚不自覺地從眼中滑落。
略緩了片刻,他用力將手中的玉簡給捏了個粉碎,用衣袖抹了一把眼睛,深吸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閃身到了山腰。
……
碧仙院,靈越山,靈獸場,其中一個法陣圍欄里,三只兇獸,一鷹、一獅、一豹全都兩眼翻白,不停在地上抽搐,口里白沫吐個不停,跟中了什么了不得的劇毒似的。
新到的飼獸弟子,第一次過來喂食,卻見到了這一幕,不由大驚,又恐長老怪罪到他的頭上,越想越怕,不覺失聲尖叫了出來,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一般,聲音凄厲。引得周遭的飼獸弟子都來觀看,這么一來,這個少年更是緊張了,仿佛偷東西被人當場捉了臟,嘴里不住地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圍觀的弟子中有一個與之相熟的圓臉少年,望了望三只龐大的靈獸,又望了望圍欄前的少年,略一猶豫開口道:“長月,怎么了?”
長月指著三只兇獸,淚眼汪汪地道:“他們三個都快死了,真的不關我的事!”
眾人聽了,眼光各異。有人眼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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