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黯然神傷(1/2)
破曉時分。
緹花巷還是轟鳴聲不斷,狂風大作,塵沙漫天。老四控飛刀,老六揮飛劍,都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從小巷西頭已經(jīng)打到了東頭,還斗得不可開交。
小巷子是泥地,本就凹凸不平,此番更是到處是坑,有深有淺,深的三四人高,淺的兩三尺的樣子,麻子臉一般,甚是不堪入目。
當然,遭殃的并不只有這泥地,巷子兩邊的院落似乎更慘,十之八九都沒了院門,院墻也都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卻也不見有人出來興師問罪。
原因無他,院里的人都當是前些日子傳聞的厲鬼又出來興風作浪了,老老實實地待著,自身性命都堪憂,誰還敢出門,更哪有人敢興師問罪。
附近的百姓沒人敢出來湊熱鬧,緹花巷里卻依然有很多的觀戰(zhàn)者。這些觀戰(zhàn)者,大多都是修士,北漢朝廷里的修士,修為有高有低,高的已經(jīng)到了筑基期九層,一只腳邁進了金丹期,低的才煉氣期五六層。
不論修為高低,這些修士全都是“觀棋不語”的“真君子”,沒人出聲阻止,沒人加油喝彩,都只是冷冷地看著。
……
很難得,巷子西頭還有一個比較完好的小院。
院子里,候濤幾人并沒有外面形勢的一片大好而欣喜,反倒各個都是愁眉苦臉,都在為風無塵而擔心。
風無塵躺在候濤的清風舟上,從頭到腳都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藥粉,只露眼睛和口鼻,像個大蠶蛹一般。
不用說,這正是歐陽高的杰作。
盡管裹成了大蠶蛹,風無塵卻也不能立竿見影就好。大蠶蛹時不時就會劇烈抽搐一陣,吐出幾口黑血。
候濤暗暗嘆了一口氣,望了望巷子東頭,不無悲傷地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說著,他一招手收了院子里的陣旗,與眾人一起轉到前院,悄悄從長寧街潛走了。
……
小巷里,老四、老六斗了將近半晚,老四雖然一直占據(jù)上風,卻也只是讓老六受了些小傷,始終沒能重傷老六,反倒被老六拖到力竭,體內靈力難以為繼。
反觀老六,雖然也是氣喘吁吁,強弩之末的樣子,但靠著大悲功,他的靈力卻補充的很快,大有綿綿不絕之勢。
戰(zhàn)到后來,老六反而占據(jù)了上風,把老四穩(wěn)穩(wěn)地壓制住了。老四心下驚駭,他對老六再清楚不過,后者雖然整日里滿嘴的“悲天憫人”,實際上他的心比誰都硬,下手比誰都狠,最喜歡一點點將人折磨致死,手段非常之殘忍。
老四可不想落在老六的手里,落個生不如死的下場,匆忙強打精神,拼盡全力控制四把飛刀從不同的方向攻向了老六,方位很是刁鉆。
老六越戰(zhàn)越穩(wěn),左手不慌不忙地掐著訣,右手比劍指,遙遙向著半空里的飛劍一指。他這把飛劍,三尺來長,三寸寬,劍脊深紅,形狀與常見的寶劍并不相同,一點也不直,曲曲折折,高低有致,宛如一條躬身欲撲的靈蛇。此劍名喚“火蛇劍”
,乃是二階上品的法器。
火蛇劍上靈光一閃,劍脊變得愈發(fā)紅艷,仿若要滴血一般,光芒快速流轉,從蛇尾流向蛇頭,劍身陡然一振,劍尖顫動,“嘭”的一聲彈開了正面急攻而來的飛刀。又隨著老六手印拍出,飛劍陡然平轉,巧妙地點開了右首攻來的飛刀。不一會兒的功夫,四把飛來的飛刀全都被老六擊退。
這正是老六這把飛劍的拿手好戲,“蜻蜓點水”。
老四眉頭緊皺,不自覺地有些心灰意冷。他很清楚,如果再這么耗下去,等待他的就是一死,甚至比死還要可怕。
越想越覺得恐懼,老四索性豁出去了,決定跟老六來個拼死一搏。他右手一招,四把飛刀呼嘯而至,在他的跟前打起了轉,他在心中發(fā)了發(fā)狠,猛然咬破舌尖,雙手掐訣,向著斷魂刀噴出了一大口精血。
“血祭法器”雖然威力巨大,卻折損修為,還傷元氣,不到萬不得已很少有修士會使。這老四要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的份上,定然不會使出這么一手。
鮮血落到飛刀之上,頃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飛刀卻陡然靈力大盛,刀芒吐出三丈來長,寒氣逼人。
老六皺了皺眉,略一猶豫,也咬破舌尖,向著火蛇劍吐了一口精血。火蛇劍氣勢陡增,劍身輕震,劍芒吞吐不定,鋒利異常。
兩人同時出手,斷魂刀、火蛇劍劃破長空,攜風滾雷,對沖而去。
眼看兩者就要撞在一起,眼看就要分出生死,這時天邊卻突然傳來一道驚雷。
“住手!”
這是一個蒼老的男聲,帶著滔天的怒火,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聲音響起,近在咫尺的刀劍陡然停滯在了空中,一動也不能動。
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老四和老六中間,在場沒有一人看清他們是怎么出現(xiàn)的。
這兩個人影一個是精神矍鑠的白發(fā)老頭,一個是白發(fā)中年人,乃是執(zhí)法長老和獨孤安。
執(zhí)法長老環(huán)視四周,目光在老三、老五的尸體上和老四、老六的臉上稍作停留,臉色越來越青……
……
天還未亮,風無塵就翻身起了床,這并不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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