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倒因為果!道賊也!(2/3)
反應(yīng)過來,便看到就在這短短的片刻間。
一道道身穿睚眥暗紋的黑衣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腰懸繡春刀,手上已然控弦的破罡弩,冰冷森寒。
李靖等人見狀,心中悚然一驚,面露駭然。
直到此刻,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之前一直沒被他們放在眼里的六扇門,在這短短不到一年時間,竟然發(fā)展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而相較于趙牧等人的震驚,李靖則忽然意識到。
‘就算是李赫日后回來,這六扇門怕是也沒有他這個前任提督的位置了……’
心中正感慨之際,李靖下意識用復(fù)雜地目光望向自家侯爺。
眼神中的‘畏’第一次壓過了‘敬’。
對此,韓紹渾然未覺,只是望著似乎下一刻就要喊出‘拿下’的中行固,眼神漠然。
“中行固,你膽子變大了。”
“敢替本侯拿主意了。”
韓紹對中行固的稱呼一直很隨意。
慣來以老固稱之。
此刻難得連名帶姓叫了一個全乎,卻讓中行固心中一顫,神色驚恐。
只是驚恐歸驚恐,他還是豁出去,顫聲道。
“侯爺,老固絕無二心啊!”
他怕韓紹不懂所謂‘道賊’的真正含義,從而掉以輕心、引來禍端。
剛想悄然傳音,向韓紹訴說一番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可韓紹只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揮手沖那些六扇門的番子冷哼道。
“都滾下去!”
廢話!
他有什么不懂的?
又怎么不會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思想、理念、經(jīng)義、學(xué)說,自古以來就是各家各流派的核心所在。
這些東西一亂,整個流派就亂了。
因為這會造成整個流派內(nèi)部事實上的分裂與內(nèi)斗,從而陷入無止境的內(nèi)耗與消亡。
這一點,最直觀的例子就是前世武俠里的華山派劍、氣二宗。
從剛開始的理念紛爭,到后來的拔劍相向,再到最后的元氣大傷,徹底淪為二三流。
所以別說武道世界,就不需要統(tǒng)一思想。
因為這些可都是過往血的教訓(xùn)。
對此,韓紹自然心知肚明。
之所以明知故犯,無非是這些墨家賢者太過誘人罷了。
更何況他也沒想過直接掀起道爭,將墨家整個吞到肚子里。
他只是想著將眼前這些能夠夠到的,扒拉到自己碗里,這就夠了。
為此,稍稍冒上一點險,韓紹覺得也是值得的。
目光瞥見六扇門那些番子重新歸于暗影中,韓紹沖幾名依舊怒氣沖沖的墨家賢者,歉意一笑。
然后深深作揖。
“家人無狀,驚擾到諸位先生了,韓某在這里跟諸位道個不是。”
一言一行,似乎絲毫沒有將剛剛幾位墨家賢者的喝罵放在心上。
唾面自干。
如此誠懇的態(tài)度,確實能消減對方幾分怒意。
可誰讓他剛剛的話,實在太過驚人呢?
幾名墨家賢者雖然不再喝罵,可依舊沒有好臉色。
韓紹見狀,也不惱怒。
“敢問諸位先生可曾聽過一句話?”
見幾名墨家賢者冷哼一聲,沒有接話,韓紹便自顧自道。
“天地在變、人也在變,一切都在變!”
“這世上很多東西在過往的歲月里,或許可行,或許可用……”
“可換到現(xiàn)在也許就一樣了。”
這話說完,對面幾名墨家賢者中,終于有人回了一句。
“所以呢?”
有回應(yīng)就好。
韓紹嘴角勾起,隨即變得嚴(yán)肅且認(rèn)真。
“所以……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這話出自【易】,而百家同出于易。
他們自然也知道。
故而也沒辦法否認(rèn)。
只是韓紹的下一句,卻讓他們再次變了臉。
“所以……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聽到韓紹補充的這一句‘所以’,幾名墨家賢者既為韓紹這話里的霸道忤逆,心中震怒。
人言不足恤,也就算了。
什么叫天命不足畏?
什么叫祖宗不足法?
簡直是大逆不道!
只是震怒歸震怒,他們一時間還是被韓紹這話里蘊含的大氣魄攝了心神。
正想著如何反駁喝罵之際,只聽韓紹忽然嘆息一聲,再次道。
“若非如此,墨家今日之沒落,日后之消亡,必不遠矣!”
縱橫家的話術(shù)就是這樣。
欲揚先抑。
只有先將人踩到泥潭里,別人才會出于逆反心理,安心聽自己嗶嗶。
果然韓紹這話,再次換來了幾名墨家賢者的勃然大怒。
“妖言惑眾!伱……”
話未過半,韓紹打斷。
“韓某說錯了?”
“與昔日門徒無數(shù),號稱‘非儒即墨’的當(dāng)年墨家相比,如今的墨家還剩幾何?”
“等到爾等老去、于世間消亡,來日墨家還能剩下幾何?”
慣來實話,最是傷人。
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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