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部分結語(1/2)
《秦府風云》結束了,我就說兩句。
先要說一下的是,這書是按老里總結出的寫法寫的,比較復古。
西方人做事規矩,規矩有規矩的好處,也有不好處,要做到有規矩又有靈性,有骨頭又不支棱,沒幾個西方家做得到,而真正能做到的,都是達到“圓融”了的。
圓融了,就是陰陽合一了,還是咱們老祖宗的東西。
陰陽五行說簡也簡,說繁也繁,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在我理解的范圍內盡量寫,如果寫的不好,沒有寫出味道,是我個人的問題,不是咱們老祖宗的東西過時了,不能用了,大家一定要明確。
回過來說書。這一部分大致地展了展卷,寫了戰事,寫了江湖,略帶幾筆政局形勢。
戰事,有死守而敗,有堅守而勝,敗也必然,勝也僥幸。
程允鋒對番兵,過于用剛,其血雖熱,理想抱負卻抵不得兵馬刀槍,所以剛是虛剛,遇強則折。其臨終所語“人生非為求死,有生便是希望”是暗線,也是明線,點出本書要講的主題之一:求生存。
俺答東來,是為求一族之生存,秦家西拒,是為保一境之民命,無論勝敗,都是尸骨成山,戰爭總是充滿血腥與死亡。
生存總要以他人的死亡為代價嗎?
江湖,永遠都有洪波,有暗流,有爭斗,有恩仇。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順水行船,更容易身不由己。
秦家想退,有它的原因,聚豪閣想擴張,也有著它的理由。國家鐵腕可以扼住江湖人的野性和浪漫,不論是功成退隱,還是要逐鹿中原,都要看他的臉色高不高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朝廷里自然也有江湖,江湖里有很多事情,是朝堂大事的延伸,故可謂天下一江湖。
江湖三大勢力,百劍盟在北,聚豪閣在南,秦家在西,為什么書要從西方寫起?
百劍盟為匯劍天下之地,堂堂王者,聚豪閣一統江南,威霸一方,秦府人才凋零,陣線縮退,已有敗落之相,為什么書要從敗落處寫起?
要回答這兩個問題,就要先問問另一個問題:
秦家人為何都要用刀?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有狗那年就有的話,可是為什么不拔劍?
隨著冷兵器的發展,劍早已不能滿足實戰需要,漸漸淡出兵家視野,成為一種崇習古風的時尚,君子佩之,以示其尊嚴不受侵犯,所以拿劍的人,通常是不出手的,佩劍的人,也未必是劍客。
刀更貼近生活,通常是亮堂堂、明晃晃地扔在案上,不平事多在平常生活中遇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動手的也是普通人臨時起意的居多。攜帶腰刀馬刀等制式刀具的人,不是武林就是綠林,不論是否行俠,稱呼起來,多半名頭前面就要掛個俠字了。
寫秦家就是要寫俠,俠者用刀,這是一個小小的暗示和隱喻。
俠!
什么是俠?
俠,一個人字,一個夾字,人看起來雖然獨立,卻總是離夾縫不遠。
這夾縫的一面墻叫做情,另一面墻是法。
人們只看到俠客們賑濟百姓時光彩照人的笑臉,縱馬奔馳的意氣風發,暴打壞蛋的淋漓痛快,有誰看到他們病靠在竹塌上,蜷避在雨檐下,醉臥在荒徑間?
俠者心中必定有折磨,有掙扎,有痛苦,有悲哀,俠不是神,俠一樣脫離不開人性的圈。
但有國事危難,俠者勇于舍身就義,不惜一死,成,萬姓皆受恩于一時,俠者美名則專享萬世。敗,千家受屠愈酷,俠者美名仍可獨享千秋。死固有死的凄涼,生亦有生的難處,百姓或死或生,而苦難不改。所以,俠是一時之俠,恩是一事之恩,俠者自有其狹限,改不了世道,更談不上兼濟天下,恩澤眾生。
有些時候,他們非但救不了別人,甚至救不了自己。
秦家人赴大同,自以為各路英雄必然齊聚,未料僅是恒山二尼而已。
在這個無情無義的世界里,人心已變,追利逐名,不復有舊日的古風。
俠客淪為符號與面具,人皮仍在,內里卻換了心腸,此般俠者,雖生猶死。
秦浪川外能保國,內卻不能保家,以一家換萬家,其靈可慰,其魂可安,其心卻不能不痛。
百姓是最能忘恩之人,今日供關公,明日供菩薩,所拜所求,卻皆是為自己的那份平安,神仙不靈就換,秦浪川又能在龕內待上幾天?說不定哪日就換成了前山的妖鬼,后嶺的狐黃。
然人可以忘恩,而發生過的事情卻不因人的忘記而改變。
只要有一個人心中有他,秦浪川便是雖死猶生。
雖死猶生,畢竟是死了。
外族還會重來,朝廷依然**,百姓還是過著苦日子,俠沒有改變什么,也改變不了什么,一些小的地方即使改變了,也是一時的改變。
所以這個時代出現了劍客。
劍客是一種身份,是一種尊稱。
他們做著俠客做不到的事情,改變著一些不能改變的東西。
書名為大劍,劍客是主,俠客為賓,賓在主先。欲寫生,必先寫死,俠死而劍生,生死是一個循環。
西天是樂土,是死地,是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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