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消褪，無法像智慧般永恒。
    果然，這雪人的狂熱很快消褪了，頹然地退下，又換上下一名。
    右側(cè)靠柱的角落里，一名小喇嘛在念經(jīng)的同時，偷偷睜開眼睛向前瞄看，發(fā)現(xiàn)佛母半睜半閉的眼睛好像也正看著自己，臉上猶帶笑容，一時心中得大歡喜，忘記了搖動手中的金鈴。
    灌頂持續(xù)到深夜，十二名雪人無一智慧具足，她輕輕擺手，示意法會結(jié)束。
    雪人們愧然禮懺，退步離開，小比丘尼端來純金缽盂，為她清洗身體，然后將缽盂供奉在佛前，這是明晨煮奶茶的用水，需要佛力的加持和凈化。
    她將頸后的腿放下，重新盤好，把法衣前抻，蓋住身體，金缽后，黃色木雕六臂馬哈嘎拉大像面色冷深，有著魔鬼般的猙獰。
    小比丘尼出去，將重新裝好熟青稞粉、糖和曲拉的木桶提進(jìn)來，到她身側(cè)蹲下，撩起黃布，將桶奮力推入椅下，然后退身合十行禮，轉(zhuǎn)身離去。
    院中篝火已滅，青森的月光從土窗戳進(jìn)來，將她也雕成一尊佛像。
    她在心中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手疊手大指相接做法界定印，合上了眼睛。
    明天，仍是這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