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心集(2/3)
南這類老人欺負死了,】。”
眾人知道燕老因故人托孤之情,不忍讓姬野平輕身涉險,因此他少經歷練,臨事便嫌毛躁【嫻墨:世事充滿矛盾,多練練手倒好了,】,加之長孫笑遲做事確然高屋建翎,勝人一籌,在這等盛光之下,自然使他更顯得黯淡無名,姬野平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非但沒有將長孫笑遲當做競爭對手,相反內心里還對他充滿尊仰崇敬,甚至臨難之際,仍想著由他來引導大伙力挽狂瀾,扭轉乾坤,這不能怪他,其實大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江湖上沒有風花雪月,只有鐵血冷刃【嫻墨:正因如此,長孫才厭,所以看這廂是黑風冷月,他就拋下大伙,到那邊去享受和風霽月去了,這一幫兄弟待他,不可謂不忠誠,這么珍貴的友情得來不易,可是他卻撒得開手,用徐老劍客話講,真是有九龍十象之力,】,決策正確、行動果斷、執行到位,這就是聚豪閣開天拓地、一統江南的根因,
沒有絕對的信任,就談不到絕對的執行,這些年來,多少次戰爭,只要是長孫笑遲定下決策,不管多硬的骨頭,大伙也都豁出命來去咬、去啃,
然而決策有時未必正確,結果卻總是樂觀,說明勝利非關實力,更多的是贏在信心,【嫻墨:對小方沒信心,這會兒才想信心重要,幾位當去學學“贏在執行”才是,】
這些大伙心知肚明,所以聽江晚一說完,立刻都懂了他的意思,
目光聚去,姬野平卻面無表情,沉默如棧橋上一根經年不動的纜樁,
水手們劃槳的動作似也變得更加吃力,船只在逆水中失去速度,仿佛靜止在河流之上,被他的沉默牢牢拴定,
氣氛凝了一凝,郎星克驀地站起來:“閣主,實話說,我們大伙一直以來,都覺摸不透方枕諾的為人,可是你對他卻始終相信,今天的事實已證明了一切,現在我們相信你的眼光,你又為何這樣不相信自己。”
姬野平見眾人面上森森凝郁,似有怨棄之態,一對龍眼虛了一虛,忽然射出兩道堅毅寒芒,攬紅槍闊行兩步踏上船頭,目光由近及遠,又由遠及近地緩緩掃了一圈:“你們知道,我為什么這樣相信小方,為什么對長孫大哥還不放棄。”他頓了一下,“因為他倆和你們以及剛剛沉入水中那些人一樣,都是我的至親兄弟。”
姬野平道:“不是我沒有信心,而是大家都對一件事會錯了意,我想找他回來,不是想依靠誰,聚豪閣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依靠一兩個人的領導得來,而是依靠著你我大家、依靠著閣中這上上下下、千千萬萬的兄弟,長孫大哥雖然一時為女色所惑,走錯了路,可他依然是咱們的家人、兄弟,他不該掉隊,但掉隊之后,難道咱們就該扔下他不管。”
短暫的靜默之后,人們逐漸理解了他的意思,心底便如水流般緩緩連接貫通起來,每流到一處,便有一聲輕輕的呼喚響起:“閣主……”“閣主。”
姬野平擺了一下手,繼續道:“他的事總歸還是個人小事,先且擱在一邊,這些年來,咱們開展漕運、經營生意,一向誠實守信,公平合理,咱們身份是黑的,心卻是紅的,手里的刀是涼的,身上的血卻是熱的,官府不仁,燒船封海、募投圈地,把大家逼得背井離鄉,為了一口飯吃,走到了一起,現如今,東廠督軍殺入洞庭,更不會放過廬山、太湖的兄弟,他們這是想把咱手里最后這碗飯也奪去,大伙說,該怎么辦。”
眾人紛紛喝道:“打。”“反了。”
姬野平將紅槍平平高舉,壓下眾聲,說道:“弟兄們,你們錯了,咱們不是造反,更不是順應什么狗屁天意,一個大活人,理直氣壯地就應該活得有個人樣,都是人腸子里爬出來的,憑什么就要給他們當牛做馬,受他們的侮辱和欺凌。”
“對。”
“閣主說得對。”
姬野平道:“我說得再對,不如江哥說的對,求人不如求己,我只問一句:咱們的土地、財富和尊嚴,以及一切被憑空搶走的東西,要靠誰才能奪回來。”
“靠自己。”
“自己。”
“自己,。”
一片轟然應和聲中,余鐵成、郎星克等人眼神交對,都不禁點頭欣然,頗有喜出望外之感,
只有江晚沉默不語,【嫻墨:是知此刻的姬野平并非在做他自己,而是對長孫笑遲在進行一種模仿罷了,】長孫笑遲的凝聚力是領導眾兄弟打出來的,是在經營創業中創出來的,跟著長孫閣主,就意味著財富與勝利,他在閣眾之中形成的甚至不是威望,而是近乎一種信仰,
所謂領袖,就是一個能給予別人夢想以及實現這夢想的強大信心的人,如今的姬野平,是否真的具足了這樣的底氣,【嫻墨:江晚如是想,別人未必想不到,眾人和聲響亮,多半是從眾感染,】
只見姬野平側頭問道:“馮兄弟,你手下應該還有些船吧。”馮泉曉道:“是,一來怕人多礙眼,二來怕河道內不好掉頭,我把其余的大船都安排在調弦入口等候【嫻墨:應小方之信】。”姬野平凌風放眼,見暗空里月隱星灰,這一夜已所剩不多,道:“咱們突破的速度已經很快,但是走調弦入長江畢竟繞遠,傳我令,大家加快速度,爭取在拂曉之前與大船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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