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調弦(2/3)
相連,西晉時候大將軍杜預為出奇兵偷襲東吳,派人鑿通了沱江下口,從而將洞庭和長江連接起來,因入口處正是伯牙調弦、子期聽琴,知音相遇之地,因此整條河才更名調弦【嫻墨:忽然插來一句,仿佛湖面豎碑,調弦是知音相遇地,誰是誰的知音,五方會談,小方猜透小郭之策劃;疑竇叢生,平哥兒始終信小方;趁夜突圍,小方所料俞老也能料;默然歸航,俞老所思小權都明白,各位知音聚會,調弦弄瑟,正要彈一曲豪聚江南,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人人有知音,最可憐的是小常,身周左右竟無一知己,十三娘算是同心,還誤會過一趟,】【嫻墨二評:十三娘是可入俠榜的,結合前后文看,她確是這一階段作者給小常安排的知音,后文小常脫衣處正與十三娘吹落花衫對照,】,由于開鑿出來的部分不及主干寬廣,加之長江沖下來的泥沙沉積,多年來河道不斷收縮,所以水流并不甚急,眾人屏住聲息一面劃槳,一面向周遭觀察,船隊陣形拉長,過不多時,便如游蛇般安靜而順利地駛入河道,
夜色中的景致漸漸清晰,兩岸林中除了偶爾有些葉隨風動的沙響,一切如常,毫無有人駐守于此的氣息,
整條小隊深入河道大半,忽然“嘟嚕嚕”一聲鳥叫,龍虎二帝回頭看去,風鴻野的座船趕了上來,相隔已不到十丈,姬野平站在船頭正打手勢,詢問前面情況如何,
虎耀亭兩腿夾舵,也以手勢作答,表示沒有問題,可以前進,
姬野平沖朱情一樂:“怎么樣。”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弦響,林中箭弩齊發,疾風驟雨般向河心射來,
“保護閣主。”眾武士在呼喝聲中齊舉藤牌相護,只聽耳畔“哧哧”“篤篤”密響,不出數十個數的功夫,整條船已變得像漂在水里的刺猬,
周圍幾條船一見閣主危急,趕忙并來替他們擋箭,在前探路的龍波樹、虎耀亭等也急急停住,準備掉頭回護,
前船一滯,后面的船只便在河心插堵,你槳碰我幫,我頭頂你尾,難以行動,
風鴻野急喝道:“閣主快撤。”
姬野平吼道:“不能撤,沖,繼續沖。”
他想要起身指揮,腰間忽被朱情抱死:“這不是逞能的時候,快走。”姬野平火撞頂梁,拄紅槍身形直起,,箭雨潑面而來,,他搖槍揮掌擋去一波,覺得行動不便,回頭正要罵時,卻見朱情鼻尖頂著自己后背,兩眼睜圓,左太陽穴上斜透出一枝弩箭,箭頭仿佛剛從紅漆桶里撈出來般,鮮血膩著腦漿兀自崩流不止,染得肩頭上一片腥黑【嫻墨:朱情本身有傷,也是姬野平紅槍所刺,此時不自保,反要護姬野平,】,姬野平本來腦筋跳起多高,見此情景直驚得吸進口氣定在那里,大手掐住朱情的胳膊,咬憤嚼悲,肺腑如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嫻墨:戰場上手再高,死也是時間問題,張寵如何,宇文成都如何,形如天神的武松又如何,“瓦罐難離井沿破”,】
風鴻野情知這不是難過的時候,將熟銅三節盤花連珠棍掄起來好似風車相仿,一邊替他擋箭,一邊側頭大喊:“閣主,閣主。”
姬野平眼中回神,怒火拔飛,嘶聲吼道:“不能撤,瞿老在等我,廬山的兄弟們在等我。”
這一聲好似焦雷透背,震得眾人心突肺顫,腦耳涼空,已知他下了必死決心,龍虎二帝各自揮臂,命傷員執藤牌護住兩側【嫻墨:有用藤牌處,便知小方料事之周】,其它人不理攻擊,全力劃船,
剛前進不到兩丈,前排幾條船便同時停住,任水手如何劃槳,船頭稍進即退,好像前面有一堵無形氣墻一般,水手知道必有古怪,在箭雨中伸槳向前方的虛空撥去,不料槳身探出,立刻即被粘住,扯也扯不回來,
龍波樹見林中箭勢頻急,不住有兄弟中箭慘叫落水,心中亦如翻江攪海一般,向前大聲急喊:“怎么回事。”水手回頭:“是網,又細又韌,上面還有膠。”龍波樹大怒:“我來。”搶過一柄單刀飛身前躍,空中撥打雕翎,往下便劈,
風鴻野的坐船也已沖近,一聽對答就反應過來,忙喝道:“不可,那是秦家的血蛛絲,,【嫻墨:以造船為引,以阿遙這秦府家婢接,而后西港、西行,一路寫來,秦家的船、人、物料都有了,】”與此同時,龍波樹這一刀已然劈在網上,非但沒有砍破,相反身子悠彈顫蕩,連刀帶人都被粘滯在空,夜色中瞧不清網線,因此他看上去倒像是在空中飄浮著一般,
敵人箭雨綿密,如果任他粘在網上,必死無疑,
間不容發,虎耀亭抖兩膀橫篙一撥,將自己這條船上的武士水手魚鷹般都撥下船去,跟著向前疾沖兩步跳在空中,雙足猛地往船頭一跺,
“豁啦”一聲響,船頭下扎入水,船尾翹起大弧,拖起萬千水線向前翻來,正扣在龍波樹身上,將他連人帶網,壓入水中,
此時江晚等人帶著隊伍也沖入河道,風鴻野大急:“有埋伏瞧不見嗎,怎么都跟上來了。”這一回頭間,就見洞庭湖上火光耀眼,一溜戰船排開,兜起大陣正包圍過來,艦上旌旗隨風,上面繡的都是“俞”字,不由得大吃一驚,江晚喝道:“后路被截了,是俞大猷的人。”【嫻墨:俞老分兵時讓這邊的手下快走,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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