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魚腥(1/5)
?程連安起身道:“形勢還不算差,一切見機而作,見景生情就是,干爹那邊我還要去回復一下,咱們改日再聚。..”
秦絕響道:“你就說我脾氣古怪喜怒無常,試探之下碰個軟釘子,也就沒再深說。”程連安打個沉吟【嫻墨:是根本用不著你教的意思,心中必然自有主張】,點了點頭【嫻墨:小程能憋得住,生存環境使然,絕響從嚴格意義上講根本沒遇到過生存危機,家里雖然禍事不少,但除了情路不順,基本處處順,】,將他送走之后,秦絕響回來琢磨:“馮保替張居正出頭勸我,自是和小山上人一個鼻孔出氣,從太監、閣臣到少林掌門,可以說禁宮、朝廷、江湖這三個點貫連支撐在了一起,這就不能不佩服老鄭,把局布得確實嚴密整齊【嫻墨:上文兩個孩子聊天,是寫小程之奸詐,襯絕響之稚嫩、寫小林之誠篤,襯小山之機心、寫小郭遮護之心意,襯馮保不語之深沉、寫青藤機關枉算,透隆慶垂拱而治之居心,寫高拱之失策,透徐階潰敗之根因,此處用絕響感慨結束一句,又知上文一篇似寫二小、寫眾人,其實全是在寫鄭盟主,十筆作一筆用,一筆又做十筆用,真饅頭開花文字,鄭盟主豈真死乎,劍家是真亡乎,】【嫻墨二評:說是這幾筆收回來在寫鄭盟主,其實恰恰背后在暗寫一小郭,這就叫肉饅頭開花餡兒不崩,初讀以為作者在抻面條,再看他是在揉饅頭,細瞅瞅,他蒸出來的是大個兒的燒麥,笑,】,幸好我一沖一猛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否則靠細摸慢滲,想拿下百劍盟豈是容易,嘿,這他媽才真叫天意,【嫻墨:天道向不酬勤,努力往往都是白費,生活中交在手里的,往往是你并不想要的,也正因為如此,百劍盟的努力才可貴,理想主義者的失敗才悲壯得令人惋惜,】”
他一陣后怕,一陣慶幸,一陣得意,料想馮保之所以會派程連安來,多少也有些沒把自己當回事的意思,程連安回去這么一說,他心里必然要犯些核計,馮保是宮內勢力最強盛的人,距離權力核心最近,現在只有大哥和他聯系得上,凡事不好說話,如果他有興趣出來接觸一二,那自己就有機會將因鄭盟主死亡而斷裂的關系網再度編織起來,重握在自己的手里,【嫻墨:絕響想建網,小程何嘗不想織建,此來就是此意,】
本來常思豪和馮保關系不錯,若是他肯從中搭橋,加上程連安這層關系,一切就更容易了,可是大哥不是北上就是南下【嫻墨:正是勾引水火造風雷,別急,疾風暴雨馬上就到了,】,在京也是事務繁多,一直也沒騰出功夫,這回無論如何也得加點緊才好,等了好一會兒仍不見常思豪回轉,便派人到昌平大營去接【嫻墨:一段補敘完了,是寫小常在軍營觀看演武時,這邊同時發生的一切,】,天交傍晚,陳志賓來回報,說侯爺已然只身離京,
他聽得柳葉眼一橫:“什么,大哥走了,你沒聽錯。”
陳志賓道:“沒錯,是戚大人親口所說。”
秦絕響坐回椅上,目光有些發直,陳志賓抬起臉來:“侯爺領密旨辦事,不愿有人大張旗鼓送別,也在情理之中。”秦絕響橫了他一眼,真想罵:“你他媽老糊涂了,我們兄弟是什么關系【嫻墨:剛剛因為大姐的事,兩兄弟關系轉好些,此時有這事,不免會覺得自己太“自作多情”,有被辜負之感,】,皇上密不密旨算他媽老幾。”礙著他是暖兒的父親,總不能太過分,壓了一壓,擺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陳志賓應了聲是,垂首退下,暖兒也不敢吱聲,在角落里靜靜瞧著,只見秦絕響坐了好一會兒,站起身形緩步來至墻邊,推窗南眺,目光平直淡略,一張小臉上盡是憂容,她看得一陣揪心,小嘴唇略張了一張,終不知該勸說些什么,黯然地垂下頭去,
天心懸舊月,一溪碎波黃,【嫻墨:天一生水,何水,曰心溪,故知寫天心正是寫人心,心懸溪碎,波舊月黃,令人不勝感傷,】
月色下的草廬簡素依舊,寧靜安詳,
紅殷殷的蜀椒串在窗下輕蕩,仿佛一排排倒掛的燭光,
一條竹排隨著滾滾落葉順流而下,在草廬之畔緩緩撐定停橫,一個褲腿高挽、頭戴草笠的漁夫手提魚簍腳尖輕點,躍落岸邊,向草廬行去,口中喚道:“小香,我回來了。”
草廬內無燈無火,毫無動靜,
漁夫搖頭失笑,喃喃自語道:“準是又喝多了。”提著魚簍走到門邊,摘草笠掛在檐下,拉開門道:“今天收獲不佳,只捕到了一條哩。”說話間邁步進屋,
一股血腥味和著酒氣撲鼻而來,令他吃了一驚,目光疾掃,只見墻上琴歪,琵琶落地,屋中桌椅橫倒,地板上左一灘、右一灘,盡是深色的血跡,還有一只碎裂的酒壺,水顏香靠在窗下頭發散亂,毫無聲息,
他趕忙將魚簍一扔,撲過來道:“小香,小香,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僅有的那條小魚翻出簍外,在地上“吡、啪”翻跳,
水顏香迷迷糊糊被他搖醒,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揮手亂拍道:“臭……臭東西,離我遠一點。”吐字頗不清晰,
漁夫推開窗讓月光照亮自己的臉龐:“是我,小哀啊。”見她身上盡是血跡,也顧不得許多,伸手四處探摸,尋找傷處,水顏香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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