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零音師太(2/3)
明才是?!?
荊零雨扁著嘴道:“我就知道他在哄我,不肯放他走,他便吼我,后來我哭了,和他說:‘你就是嫌我,你不要我,我便沒人要了?’他卻說:‘誰要,你便跟誰去罷!’我說:‘我干嘛要跟別人?你再這樣對我,我便出家去做小尼姑!’他居然說:‘隨你的便!’我一氣之下離開店房,本想著半路上哥哥會攔住我,哪料他根本沒有追來,我傷心之極,當時已距恒山不遠,便一路跑來,見了晴音涼音兩位師太說要落發為尼,她倆硬是不讓,給了盤纏哄我回家。”
常思豪心中好笑:“兩位師太慈善仁和,一見你便知是小孩子生氣,不可當真,又怎會給你剃度?”口中道:“她們認得你是百劍盟荊理事的千金,若真給你剃度,將來有人找上門來要女兒,她們怕是交不出了?!?
荊零雨道:“以前我倒是在盟里見過她們幾回,不過那時我還小,對她們有些模糊印象,她們卻認我不出了。當時只道我是個生閑氣離家出走的闊小姐,并沒識破我身份,現在想想,倒也后怕,若真被認出來,我豈不是要被她們綁回去見爹爹了?”
常思豪暗笑:“以你這鬼頭鬼腦的聰明,能被氣糊涂辦傻事倒真不容易。”
荊零雨道:“我沒辦法只好下山,沒想到哥哥在山腳下靠著棵樹正等著我,我以為他是來接我的,正高興,他卻道:‘你不是要當小尼姑去嗎?怎么不去?我看你根本就是跟我裝樣子。’我氣死了,又沖他放屁,又吐唾沫……”常思豪差點笑出聲來,忙捂緊了嘴。荊零雨仍憤憤地說著:“當時襪子已經兩天沒洗,臭得很,也一并脫下來丟他,還罵了他一通,然后一扭頭又上了恒山,便不信沒有廟可收我去做小尼姑,就算沒人收我做小尼姑,我還不能做和尚啦?”
“哈哈哈哈。”
常思豪終于憋不住大笑起來。
荊零雨在他胸前捶了一拳,罵道:“你還笑!你也不是好人!”
常思豪強忍著道:“嘿嘿,你們倆生氣,可沒我事!你且說后來怎樣了?”
荊零雨哼了一聲道:“我二次進山,不久天就黑了,霧氣沼沼的,我走來走去迷了路,便坐在樹底下大哭,忽然出來一個老尼姑,穿著一身雪白的衣服,問我怎么回事,我便對她說了哥哥不要我,我要當小尼姑,恒山派的師太又不收我這些事,她哈哈大笑,說別人不收,我收!然后把手按在我頭頂上,就覺一陣溫熱,緊跟著涼絲絲的,我一摸,頭發連著根的掉落下來,我便變成一個光頭小尼姑了!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我沒辦法,只好拜她為師,她說她叫雪山尼,是……”
常思豪“啊”了一聲。
荊零雨道:“怎么,你知道她?”
常思豪點點頭:“略知道一點,你繼續說。”
荊零雨道:“她說,她也是恒山派的,還給我起了個法號叫零音。我問她:‘那晴音、涼音也是恒山派的,難道和我一輩?’她說那是當然,她是山字輩,她師父蕓燈是燈字輩,晴音涼音是她師姐龍山師太的弟子,因此和我同輩?!?
常思豪心想:“怪不得馨律要管你叫師叔?!?
荊零雨道:“我心想我才多大年紀,晴音涼音兩位師都六七十歲的人了,我做她們的師妹,未免差太多,有點荒唐,也不敢多話,跟師父聊起來,越聊越覺得離奇,你猜她是誰?她曾做過恒山掌門呢!”
常思豪笑道:“是啊,當年她因隨口說了四句詩,蕓燈師太便徹悟涅磐了。”
荊零雨笑道:“原來你知道了。那你可知道她后來為什么不做恒山掌門了?”常思豪一愣,搖了搖頭。荊零雨笑道:“我師父這人有趣得很,她跟我講,她十二歲當上掌門,由于聰明得很,三年內盡得恒山武學醫道精華,又過兩年,到了十七歲,在山下遇見一個英俊的少俠,便喜歡上了他,兩個人越談越高興,便定了情,她連門中的人也沒通知,自己就跟著那人云游江湖去了。”
常思豪嚇了一跳,心想哪有這等荒唐事!忽又想到嚴律在自己向孫守云問到雪山尼的事時,極不禮貌地出言打斷,莫非是真有此事,只因頗不光采,說出來怕引得大家尷尬,故而才行遮掩?
荊零雨道:“她和那少俠闖蕩江湖,做了夫妻。沒事在一起自然會閑聊,說到佛法,她自是頗有心得,講得頭頭是道,哪料想那少俠越聽越入迷,結果后來竟對她冷了心,跑去做了和尚?!?
常思豪腦中一片混亂:“雪山尼因動情而還俗,那少俠卻因聽她**而出家,真是奇上加奇?!?
荊零雨續道:“她見愛人出家,心里又愛又恨,勸他不回,失魂落魄,后來回到恒山,才知道自己不告而別后,師姐龍山師太已經接任掌門,見她回來,責罵了一頓,命她在翠屏山龍吟洞里面壁二十年以絕情念,豈料她才待了兩年多便跑了出來,龍山師太問她可曾斷了情?她說未斷。龍山師太大怒,說既然未斷,因何出來?她卻道:‘情已有一生,何必有一斷,斷情有續時,心空了續斷,憐汝無情人,空發苦海嘆!’大概意思是若心空如海,便無所謂拿起放下,也無所謂生情斷情。龍山師太知其證得了空心禪境,忙下座相迎,我師父遂在見性峰上開示七日,講經說法,聆者無不欽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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