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奇癥怪談(2/3)
常思豪見他頑皮,只有苦笑。秦絕響走過來笑吟吟地道:“大哥,我聽見歌聲,就知道你肯定跑在我前頭,所以沒去叫你,呵呵,大姐好了罷?我瞧瞧她去。”常思豪搖搖頭,把阿遙的話轉述了,秦絕響愣道:“不能!不能!哪有這樣的病!”幾步上樓,見秦自吟仍自彈唱,叫道:“大姐!”秦自吟恍若未聞。又叫幾聲,仍是不理不睬,自彈自唱。秦絕響上前伸掌按在弦上,琴音立止。
秦自吟抬起頭來瞧著他,隔了一隔,道:“你干什么?”
秦絕響見她說話,不由大喜,道:“大姐,你看我是誰?”秦自吟道:“你自然是我弟弟。”秦絕響哈哈大笑,回過頭道:“我說她好了,你們還不信,你看她這不是恢復了神智么?”常思豪大喜過望,阿遙極感詫異。秦絕響蹲下身子,道:“大姐,我且問你,當日進府殺大伯的人是誰?”
秦自吟側頭瞧瞧窗外,眼簾垂低眉頭輕蹙,思索起來。秦絕響心下狂喜,手心微潮,知道只要她記得兇手樣貌,那尋找起來報仇就容易得多,道:“不用著急,仔細想想,若不知道姓名,便說相貌特點和所用兵刃也可以。”
隔了一隔,秦自吟搖了搖頭,也無言語。
秦絕響壓著心火,道:“大伯被害這等大事,你心中都沒理會么?怎會想不起來?”他已努力平復著情緒不致吵叫,但聲音仍是大了許多。秦自吟眨眨眼睛:“你大伯是誰?”秦絕響道:“你糊涂了?他便是你爹爹啊!”秦自吟道:“原來我爹是你大伯。他死了?怎么死的?”秦絕響怒道:“大姐,這是玩笑的時候么?他死的時候你在現場,我正要問你呢!你能記得起我是你弟弟,如何記不起別的?”
秦自吟嗤兒地一笑,容態嫣然:“你這人好呆,你叫我大姐,那么自然是我弟弟了,這還用什么記起記不起的?”
秦絕響直勾勾盯了她半晌,回過頭來看看常思豪,又瞅瞅阿遙,知是被他們說著了,大姐仍在病中,還是什么事兒都不懂,不由得大失所望,神頹意懶,一屁股坐在案側席上。
秦自吟將他按在弦上的手撥開,又自彈唱起來:“情絲萬里長,緣梭一寸短,鴛鴦錦帕織方半,藏枕側、繡淚斑。見爭如不見,不見又懷念,夢里郎君仍試劍,幾分真、幾分幻……”歌聲柔靡悠長,如煙之起,如霧之飄,如雨之朦,如溪之潺。
常思豪早瞧見她纖指揉弦,極盡綿巧,兩只手腕部卻各有一條深深疤痕,顯然是當日綁在桌上慘遭**時痛苦掙扎,勒出來的,至今未好。待聽到這曲詞,他身子微微一僵,雙拳收緊,心中喃喃叨念:“夢里郎君仍試劍,夢里郎君仍試劍。如今她神智不清,唱的卻仍是思念蕭今拾月的曲子!她心里愛的最深的,仍舊是他……”
“哈哈哈哈!”
秦絕響忽然縱聲長笑,“幾分真,幾分幻,我操!這病他媽的還真有意思!”臉上忽現怒相,單掌一立,狠狠向琴身劈去。
秦自吟雙眉一挑,兩掌齊按,七根琴弦中段忽地上向鼓起,形成一個圓拱,錚地一聲,將那一掌彈開。
秦絕響被震得身子騰起,由坐轉立,單腳后挫,晃了一晃這才穩住身形,只覺手上隱隱作痛,翻看掌緣處,已現出幾條血印。他愣了一愣,失笑道:“嘿!這可絕。神智已失了,琴倒會彈,歌也能唱,功夫還沒丟,那不是出了奇了么?大姐,我明白了,你遭了一場大難,心里苦到極點,不敢面對現實也屬正常,于是就想到要裝瘋賣傻,是也不是?當著外人也便罷了,咱們是自家姐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秦自吟瞧著他:“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不許你拍壞我的琴!”
“我偏要毀你的琴!”
說著話秦絕響肩頭一聳,上前使了個鷹爪手來扣琴弦。
秦自吟單手伸在琴底一托,將琴身挑在空中,同時出指格擋,二人煞時間連拆數招,使的都是擒拿的手法,誰也沒能扣得住誰。
琴身在空中翻滾,升到極限,轉為落勢,秦自吟手法一變,雙掌齊出,滾滾內力有如洪流貫海般向前壓來,秦絕響知道擒拿手法克制不得內力,倉促間只好也運起內功與她對了一掌,嘭地一聲,身子被震得向后倒退出去五步開外,腳尖將地面擦起一道塵煙。
與此同時秦自吟輕輕揚手,琴身沾上她指尖打了個轉,穩穩落回桌上,琴弦兀自顫動不已,發出單調的韻音。
秦絕響笑道:“大姐,你還不認么?剛才最后一招,你使的正是大宗匯掌中的‘推云迫雨’,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
秦自吟纖指在琴上一抹,顫音消止,瞧著他眨眨眼睛,問道:“大宗匯掌?那是什么?”
“別在作戲了!”秦絕響心頭悶極,吼音如雷。他還要再說些什么,卻被常思豪拽住了胳膊。他回首問:“大哥,你干什么?”常思豪道:“你看看她的眼神,這東西做不得假,她確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秦絕響依言瞧去,秦自吟雖然面容與往日相同,可是眼中卻無神采,確是異樣得緊。他皺眉道:“可是,她能使出大宗匯掌的招式……”
常思豪道:“武功練到身上,隨用隨有,琴藝也是一樣,調子一起,歌也就隨之而來,這些平時她常做的事情,已經變成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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