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笑面呵人(2/2)
九泉之下,怎么有臉去面對秦家的列祖列宗?”
他閑閑而述,話中挖苦諷刺,陳勝一怎會聽不明白,只是他不提驗尸之事不該,只強調(diào)未和秦家人商量于理不合,卻是半點毛病也沒有,在這一點上,自己終是虧欠了他的,當下無話可說,只有默默聽著。
馬明紹道:“少主,陳總管這么做亦非出自歹意,屬下猜測,他大概心中忽生疑竇,便迫不及待來考查驗證,一時忘了要向少主稟明,既然沒什么線索,事情又僅咱們幾人知道,若不傳揚出去,自是什么問題也不會有,江湖中人,行大事不拘小節(jié),咱們自家人有什么話說不開的?”
“是嗎?”秦絕響側(cè)目一笑,心想你倒是乖覺得很吶,剛才可又是誰說他們相繼離席,像是早有策劃來著?你心里知道我對他的態(tài)度,卻也明白這大胡子在秦家的份量,以他的人望,這點小事是弄不垮的。不過現(xiàn)下正缺人用,收拾他暫也不忙,今天本尊占著理字,敲山震虎搞他一下,煞個威風(fēng),給個臺階,讓他少在我面前以大輩自居也就是了。另一方面,他自恃為元老級的人物,若知我提拔新銳,未免心里不服,既然我扶你當上了大總管,趁此機會也就不妨再唱一出紅白臉兒,將這人情也讓你做了,免得他聒噪。說道:“嗯,我想也是,陳大叔向來知禮,從不越矩,這可是我爺爺、我大伯、我四姑、乃至秦家上下人等都公認的,此次性急了些,也情有可原,何況馬大哥說了話,這個面子可薄不得,今天的事就讓它過去罷!”
馬明紹笑道:“謝少主!”
陳勝一的性子是向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寧可任打任罰,卻不愿借這臺階就此了事,但聽他語中提及秦夢歡,又說什么自己從不越矩,雖是嘲諷,可眼前一閃過她的影子,登時愁腸郁結(jié),心便軟了,想他不過是個孩子,少年心勝,又何必與他計較太多。
馬明紹將手中竹傘遞過:“少主,您這身上濕透,還是早些回屋更衣為好,只怕時間耽久,會著涼生病。”
秦絕響點頭接過,沖常思豪一笑道:“大哥,我看你倒還精神,過來咱們兄弟再喝幾杯如何?若是嫌人多雜亂,在我屋里擺一桌也行。”
常思豪心知這一撞破,便像自己退席是早有謀劃了,解釋無用,倒也有些話想和他說,便即答應(yīng),馬明紹笑道:“如此常爺和少主便一同去罷,靈棚這邊由我料理就是。”說著來接他手中的脫獄珠。
常思豪面上微紅,道:“怎好勞駕,我弄亂的,我來收拾。”
他說著話伸手入棺,扳按秦逸下頜,另一只手用三根指頭捏著珠子往他口里擱去。
秦絕響面上微笑:“馬大哥是自己人,你和他客氣什么?咱們走吧,這兒交給他就得了。”
他撐開竹傘,向外觀望雨況,只見極遠處一道葉脈般的閃電正照亮天際,忽地,身后“咦”了一聲,他回頭急瞧——
常思豪捏著脫獄珠,身子定住,臉上已變了顏色。
緊跟著“喀拉啦——”一串巨響,雷聲就裂在了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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