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秦門逆子(1/2)
?嚴總兵心下一驚,尋思難道是俺答去而復返,打回來了?大手一張立時按在了劍柄上,喝道:“什么事?”
那軍卒稟道:“莫日根逃跑了!”
眾人面上失色,心想這真是事挨事,事擠事,都趕到一塊兒去了,怎么在這當口又把這么重要的犯人給丟了。
嚴總兵眼睛一橫:“他怎么逃的?”那卒苦臉道:“今早還在,剛才給他送飯,卻發現人不見了。”
馨律道:“此事怪我,這莫日根狡滑異常,我本該留下幾個師妹看守他才是。”
嚴總兵連忙擺手:“師太說的哪里話,此乃軍士之責,與你們何干,師太不必介懷。莫日根身染疫病,想必跑不遠,來人!傳我令,全城搜捕,務要將他給我抓回來!”秦絕響冷哼一聲:“俺答撤軍之時便該將這廝就地正法,只是事情一樁挨一件,倒把他忘了。”陳勝一道:“安舵主,咱們分舵的人也別閑著,你和雷生帶一隊人搜東城,谷嘗新,你跟莫如之帶人搜南城,少主爺,你和于志得搜東面,小豪跟我搜西面,咱們以中街為界,配合著官軍,這就行動!”
眾人直搜了大半天,陸續回到總兵府碰頭,結果誰也沒找到莫日根的影子。秦絕響的一隊最后回來,見別人也是毫無收獲,悻悻道:“行,莫日根,有你的,說沒影子,還真就找不著,等這太陽一落山,你可真就徹徹底底地沒影子了!他媽的!”
常思豪道:“他人不見之前,不知逃了多久,或許那時便早已逃出城去也說不定。”
嚴總兵點點頭:“算了,反正他身帶疫病,只怕活不長久,若是逃到俺答身邊,傳染給韃子,那是再好不過。”莫日根是韃靼名將,若能解進京師,功勞可是不小,被他這一跑掉,幾個參將都甚覺遺憾,見嚴大人如此,也只有解嘲一笑。嚴總兵問道:“賢侄,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秦絕響道:“我準備回去收拾東西,連夜趕回太原。”
嚴總兵道:“何必如此之急,我聽聞聚豪閣早已撤走,你們早回一天,晚回一天,差別不大,這些日守城疲憊,大伙都沒得休息,依我看你們還是歇息幾日再走不遲,一來為老太爺守靈,二來仔細策劃一下方案,謀定后動比較好些。”
秦絕響斜眼瞅了瞅旁邊的陳勝一,嘿然一笑道:“多謝伯父關愛,侄兒并非莽撞之人,我要報仇而非是去送死,不會蠻干,這點您大可放心,至于日程問題,您是一番好意,既然開了這口,侄兒便再多逗留一夜,明早啟程便是。伯父,您老人家好好休息,侄兒先回去了。”拱手一禮,側頭向常思豪道:“大哥,咱們走吧。”常思豪點頭,與嚴總兵施禮作別隨后跟出,秦絕響加快腳步,待陳勝一等幾人禮別出來之時,已經拉開一段距離。常思豪道:“絕響,等等陳大哥。”秦絕響只顧向前,一聲不吭。
回到分舵已是黃昏時分,秋風微起,日落暉殘,天際云霞燒透,絢美異常。
院中早清理干凈搭起靈棚,秦浪川的骨灰被收起裝進木匣擺在桌案之上,外間喪幡高挑,里面素蠟高燒,四周香煙繚繞,藍線團云,馨律等尼正在頌經。秦絕響進去磕了幾個頭,站起身子,面色郁郁。
安子騰腰系白絳,托著一個木盤過來,說道:“少主爺,您身上穿著大紅恐不合適,換一換吧。”
秦絕響見盤中整整齊齊疊放著麻衣白布,低頭看看身上,哈哈大笑:“更衣戴孝,便是孝了么?操!那這孝子賢孫,當得還真容易!我沒少惹過爺爺生氣,豈止是不孝,簡直是秦門逆子,扔到衙門里打上幾千板子,也不冤枉。嘿嘿,只不過現在想挽回,也來不及了,我從小到大都是這一身紅衣,就連睡覺也不換的,這孝服我不穿,也不配穿,你還是拿下去留著給別人吧!哈哈,哈哈!”他笑聲雖響,卻顯得十分干澀。
安子騰眉頭微皺,面有遲疑,陳勝一上前來道:“安舵主,給我,我穿。”
“且慢!”
秦絕響回過頭來:“陳二總管,你要戴孝,腰上扎個白絳也就是了,這麻衣是給孝子賢孫準備的,不是直系嫡親,沒有這個資格碰它!”
常思豪就在他身側,聽得心里一緊,頗覺不是滋味,心想縱然麻衣別人不能穿,委婉解釋一下也就是了,你這孩子說話怎地這般橫硬,像憋了多大火似的?
陳勝一腦門青筋豎起:“在秦家這幾十年來,老太爺視我如子,我亦以父事之,雖無血緣,亦比親生不差!”
秦絕響冷冷一笑:“視你如子,那也是視同,你知道什么是視同?將個貓崽子扔進虎窩里,老虎對它視同己出,那貓兒可就能真的變成虎子了嗎?”
“你……”陳勝一氣得兩手直抖,一跺腳轉身回屋。
安子騰以及在場分舵諸人一個個面色苦冷,靜默不言,少主爺這話剛才雖然不是沖著自己說的,但不管誰聽在耳里,都感覺異常扎心,前番他曾說過秦家非一姓之天下,大家都是兄弟、朋友,可現在聽他語中味道,感覺卻相差太遠,滿不是那回事。常思豪忍不住道:“絕響,陳大哥為秦家辦事盡心盡力,你怎可如此傷他的心!”
秦絕響冷道:“大哥,方才嚴伯父為什么出言相勸,他原本連聚豪閣這名字都沒聽過,又是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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