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骨肉情深(1/3)
?定睛瞧時,原來是秦絕響笑嘻嘻地站在旁邊,手中一只雞腿沖著自己晃來晃去:“大哥,餓了吧?趕緊墊一口吧。”
院中白圍帳內手術仍在繼續。常思豪抬頭望望天色,心想這功夫可不短了,莫非馨律師太一直就沒休息?秦絕響將雞腿一拋,他劈手接過,大嚼起來。
秦絕響踢開木椅碎片,靠過來坐在他身邊,道:“大哥,你這反應真是沒的說了,別人想趁睡覺暗算你,我看也是白搭。這功夫是怎么練的?”常思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你在一個敵人隨時可能殺進來的孤城里住上一陣子,或是到虎狼出沒的山林里常走走,就能找到點感覺。”秦絕響拉著長音嗯了一聲,道:“隨時有可能會丟命,自然能激發潛能,有道理。對了,我聽安舵主轉述了經過,操他奶奶,那索南嘉措是什么功夫,居然要你們三個一齊動手?打這一場居然還把偌大一個佛窟給弄塌了?這家伙不會是什么山精野怪變的吧?”
常思豪搖頭笑笑,問道:“早上沒見著你,上哪去了?”
秦絕響道:“我和引雷生守東門啊,東面是咱大明疆土,哪來的韃子?還用得著防么?大胡子純粹跟我過不去。”他抬頭用目光掃到陳勝一,瞪了他一眼。
常思豪道:“韃子來犯必攻西門,陳大哥如此安排,是保護你。”
“操,”秦絕響腦袋直晃:“本尊是干啥來的?不殺韃子老子在這待什么?用他照顧我?”常思豪輕笑:“嗬?絕響,在軍中待了沒兩天,你這脾氣見漲啊!你爺爺現在重傷在身,最忌氣怒,你安分些,可別胡鬧。”秦絕響怏怏地不言語了。常思豪把斬浪刀扔給他:“還有雞腿兒沒有?”
秦絕響一笑起身,正要替他去拿,卻見院中白圍帳一挑,馨律邁步出來,面色蒼白,淚如泉涌。
眾人面色大變,搶上前去問詢。馨律額上全是細汗,腳步有些輕浮,她拭去淚水輕輕揉著眼眶周圍,說道:“我這是在強光下待久了,眼部酸澀所致,眾位不必擔心,老爺子脈傷處都已接好,還需觀察一段時間,從現在開始之后的一天一夜,須有高手時刻以內功感應其身體內血流狀況,如果有一處血氣凝滯,則內部已形成栓塞,必須運勁助其擊碎打通,否則前功盡棄。”
陳勝一道:“這事交給我吧。”馨律點頭,給他講解通脈之法。余人挑開圍帳,只見秦浪川兩臂雙腿上盡是縫好的傷口,長短不一,大大小小有七八十處之多,床上白布都已被血染透了,這些人雖是刀頭舔血司空見慣,但關心則亂,不免一陣心驚肉跳,見老太爺手指、腳趾等末梢膚色已轉紅,料是無礙,心下乃安。安子騰探身問道:“老太爺,您感覺怎么樣?”
秦浪川咧嘴一笑:“還能怎么樣?疼唄!”
安子騰打個愣神,自己在秦家供職這么多年,隨老太爺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卻也從沒聽他受傷時喊過一個疼字。
秦浪川笑續道:“北山若在,便好了,咱也學一回關夫子,治著病,下著棋,喝著酒,聊著天兒……”說話時目中神采微黯,頗見蕭索。
“老太爺!”眾人勉強陪著笑容,一陣心酸。
秦絕響見爺爺面色灰突突的,平日里不曾注意到的那一道道皺紋堆在臉上,那么深,那么苦,裁過的白發長短不一,軟軟搭在被汗水浸濕的枕邊,倦怠的眼神令他顯得前所未有的蒼老,心中攪痛,撫摸著他的手噙淚說道:“爺爺,您可別死。”秦浪川的手指微動了動,摳了一下他的手心,淡笑道:“我死了誰打你屁股。”秦絕響撲哧一樂,鼻孔吹出個泡兒來,眼淚卻撲簌簌掉落。馨律這時已經講解完畢,聽見這邊秦浪川語聲低沉毫無氣力,過來道:“大家都別再說了,讓他放松睡吧,這樣對傷勢恢復有利。”
秦浪川失血較多,又是一夜沒睡熬到現在,昏昏沉沉,眼神有些散亂。喃喃道:“都別看著我,一個個的大男人,都干點正事兒,守城去……”他眼皮垂低,意識漸漸不清了。眾人搭手將他抬進屋里安置好,陳勝一輕謂眾人道:“聽老太爺的,我留下看護著就行了,其它人換崗的休息,該上城的上城。”
“是,是!”
常思豪也起身要隨眾人上城,安子騰攔道:“孫姑爺,你在椅上睡那一會兒,怎能踏實?今晚有我們呢,你別去了,好好休息!”陳勝一也過來相勸,常思豪無奈,只好回屋合衣躺下。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眾人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披衣出來,原來是陳勝一在敲馨律的門,語聲惶急:“老太爺怕是不行了!”
眾人急忙奔到秦浪川這屋,待到床邊,只見秦浪川全身發腫,皮膚脹得像吹了氣的羊皮鼓。
馨律疾步進來,一眼瞥去,神色一寬。道聲無妨,拿刀做了幾個切口將積液放出,又在傷處涂抹敷藥。“馨律姐,你這是什么藥?”秦絕響見那藥黑乎乎的,氣味辣烈,不禁皺眉。“哦。”馨律應著,手中不停,說道:“這是我恒山派的治傷靈藥五雷生花散。”
秦絕響一咧嘴:“我聽著你這怎么像炮藥啊?別是過年做爆竹用的吧?”馨律給秦浪川纏著繃帶,絲毫不惱,面上一笑:“這藥由五種性味極烈的成分組成,專治暴疾硬傷,見效極快,怎會是炮藥?”秦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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