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軍政秘聞(1/2)
?常思豪上前攔住:“陳大哥,你傷未好,我代你去吧。”
“小豪,潛入盜聽這種事,你可做不了。”陳勝一略笑一笑,點了下頭表示領情,便邁步要走。
常思豪身子不動,仍橫在他前面,笑道:“陳大哥,你可別小瞧人。”
祁北山道:“津直,你內傷較重,未愈之前宜當靜養,此次我去。此事需極精細,沒有經驗者往往出差錯,孫姑爺,你還是留在府中陪著他吧。”
常思豪皺了皺眉,默然不語。
秦浪川見狀一笑:“北山哪,太原府衙又不是武林幫派的堂口,那些兵士也就是仗個人多,耳目并不聰靈,你把小豪帶上,讓他學學,日后在江湖上走動,常用得著這些呢。”
祁北山瞧著老太爺,見他目光篤定,頗有些不容置辯的意味,只好應道:“是。”
“如此也好。”陳勝一笑道:“小豪,到我屋來,我借你套衣服。”常思豪跟著到了他的住所,陳勝一取出一套黑色衣衫,這衣服不知什么布料所制,微有彈性,上下連體,袖口、肋間、褲腳都有扣眼,十字交叉穿著細布帶,常思豪穿在身上,布帶一勒,中間大帶一束,緊肉相貼,沒有半處掛風。陳勝一又叫他將頭發用木梳醮無味清油重新梳得緊緊,貼著頭皮扎成一髻,然后用黑布裹好,臉上用油彩抹黑,連耳朵也沒漏下,手背上也畫了兩道。最后拿出一雙黑色布底軟靴給他換上,靴筒側方亦有扣眼布帶,扎好之后,輕便跟腳,走起路來沒有半點聲息,常思豪對鏡一照,頗覺有趣。
“如何了?”一人推門相問,是祁北山的聲音。
常思豪見他也是與自己一樣打扮,只是腰側多掛了個黑色兜囊,臉上涂黑,幾乎認不出來,平日隨手不離的那柄奔雷刀也沒帶。陳勝一道:“好了。”
祁北山點頭招手:“走吧。”常思豪出得屋來,隨他奔后院,祁北山邊走邊囑道:“此次行動都要聽我指揮,且不可妄動,有問題以手勢招呼,不可出聲。”
常思豪鼻中輕哼一聲,算是應承。
祁北山頭前領著,二人飛身上了花房,在屋脊間行走,不多時來到后墻邊,暗巷無人,兩人縱身躍下,復又竄上別家墻頭,專在屋頂間竄縱。云翳遮空,月光時隱時現,兩條人影仿佛黑燕掠水,于夜色中無聲潛行。過了一盞茶時分,祁北山速度變緩,前面現出一處大院,正是府衙,外間有兵士駐守,還有一隊人挎刀提著燈籠巡走,果然氣氛不比尋常。
祁北山打了個手勢,二人向后轉去,待巡邏隊伍離遠,于暗影中翻墻而過,進入院內,沿廊下草木陰影而行,小心避開院中守衛,來到后宅,這大宅正房高寬大氣,上面是廡殿頂,有四面坡,建得脊翹檐飛,氣勢雄偉,院內燈火通明,照如白晝,兵士列開,窗側、廊下四處都是,粗略估計能有三四百人,一個個面容整肅,手按刀柄,緊握長槍,如臨大敵。左側一扇窗外周圍守備尤其多些,祁北山暗暗記下方位。
常思豪心想這等陣勢,如何能探聽得到消息?燈光照得連個針掉地上都能找著,再快的身法,一下院子也立刻會被發現無疑。
祁北山眼神一領,長身翻上小廊之頂,將身子伏低于廊脊下背光那一面,膝蓋蹭胸脯,腳后跟貼屁股蛋,行開細碎小步率先向宅后摸去,常思豪緊緊跟隨,見他步伐雖小,卻速度極快,心下暗贊。拐過一彎,祁北山見底下兵士無人向上瞭望,身形一縱,大貓般竄上側房坡,腳尖沾到瓦片,半點聲息也無,一個擰身,已隱于暗影之內,下面兵士竟無一人發覺。
常思豪探頭瞧著廊間巡邏的兵士,心想你這家伙可真是膽大,敢在這些人腦袋頂上亂蹦!他觀察著底下動靜,良久不敢前躍。祁北山遙遙連打手勢,令他快行。常思豪心想:“你奶奶的!跳就跳,被發現也是你催的!可別怪我!”穩穩心神,提氣縱過,底下居然亦毫無反應。待到祁北山身側,聽他低低地道:“那些兵士們只注意著院中廊下的動靜,于上面便不留心,這便是心理上的習慣和缺口,你明白嗎?”
常思豪大悟點頭,忖道:“干這活兒還真是靠著經驗,也不怪他那時瞧不起我。”原先心里的一點不滿也化作了服氣。
二人于側房坡上弓身轉過,來到后房坡,祁北山算著方位差不多,單掌向后伸出,掌心向下虛按了一按,常思豪便伏身不動。祁北山手摸屋瓦,慢慢活動,揭下一塊,擱在旁邊,再揭二塊,揭下的瓦片都按原來位置,魚鱗狀疊壓在前塊瓦上,揭了不到兩尺見方的一塊地方,下面是土,他將腰側黑色兜囊打開,掏出一塊布,將扒下的土放在布上,這土足有一立掌多厚,不多時便被扒光,露出望板。
祁北山掏出一個馬鬃毛刷,仔細將周遭浮土刷凈,然后用條細鋸按倒八字形斜茬將望板和釘在下面的椽子鋸下,擱在一邊,底下立時現露出黑森森的洞口,內中有一股陳舊木料的味道涌出,他將工具收好,低道:“進去后下面是天花板,提著氣,可別踩漏了,循梁架走,跟在我后面,保持一點距離。”
常思豪點頭,隨他緩緩而下,里面一片黑暗,二人用貓蹲步摸著梁架而行,躡足潛蹤,小心翼翼,向前摸了不遠,就聽底下屋中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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