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布定棋局(1/2)
?“聚豪閣好大的手筆呀!”秦浪川張手放開,鴿子撲楞楞拍翅飛起。
他此言一出,聞者盡皆失色。
祁北山等相顧無語,心中卻是雪亮:“老太爺說的一點不差,河北、河南,山東、山西這四境內,除了百劍盟和它下轄的五岳各派,又有誰有這么大的實力?但百劍盟與秦家交好,自是不會前來相攻。即便來攻,必走娘子關、陽泉一路,取道七里河,直襲太原,豈會繞個大遠去攻晉城和長治?
若說是各小股幫派勢力聯合進攻秦家,未嘗不可,但是又有誰有這么大的號召力,能將這些人組織起來?即便組織起來,對付秦家又豈是容易之事,各人自打算盤,必定相互探看消息,此一方不動,彼一方亦必不動,只因勝了倒好,敗了之后,秦家反撲,哪派先動的手,自會拿他第一個開刀。幫派勢力間互有猜疑顧忌,則事不能成。而今各分舵一夜之間被毀,顯然是謀定后動,整齊化一。此等手筆,縱觀當今武林,也僅有坐擁數萬精銳武士,實力雄厚的聚豪閣可以辦到。”
恰在此時,空中又有一鴿振翅飛到,在場眾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不知這又是哪一分舵遭難。
陳勝一拆信一看,面有喜色:“是臨汾告急!臨汾舵主陳志賓發現敵蹤,提前做了準備,目前正在與敵血戰,敵眾我寡,急請支援!”
眾人這才明白他高興的原因,正在血戰,至少也比全部陣亡為強。
“老太爺,可速通知霍州分舵趕去助戰,成則守,不成則退,兩分舵人手合于一處,就算失卻臨汾,至少也能保住霍州。”陳勝一手按刀柄,就等他發話這便動身。
“且慢。”秦逸皺起眉頭:“敵勢甚強,助臨汾必已不及,援兵出動,霍州分舵空虛,加之遠途奔襲疲憊,恐怕反受其害,不如讓霍州分舵按兵不動,咱們火速派人支援,在霍州截擊敵人,這樣沁縣那一股敵人與之合不到一處,力量分散,對付起來也容易些。”
陳勝一急道:“那臨汾的兄弟豈非都要葬送了?”
秦逸瞧著他:“那你可有更好的辦法?”
陳勝一面色苦急,瞪著眼睛,卻一時無言以對。
祁北山道:“津直,可以看得出來,敵人來者雖眾,但也未曾事先深入腹地,而是從外圍包抄,同時發難,他們經過拂曉之戰,氣勢不減,又攻到臨汾,這一戰之后,必要休整一番,從時間上來說,救臨汾已然不及,還是大爺說的對,目下當以保霍州為上。”常思豪在側甚是不快,暗忖道:“還是陳大哥血性顧義,余者只重秦家利益,不重人命,非是男子漢的作風!”
秦浪川一言不發,回身進廳,各人自后跟隨,準備聽候調遣。秦浪川安坐主位,在眾人面上掃了一眼,朗聲道:“以信鴿通知其它各處縣級以上分舵,小心防范不可輕動,小分舵人手收訊之后立往附近上級分舵聚集。”
“是!”負責通訊之人應聲去了。
秦浪川道:“谷嘗新,莫如之!”
二人出列恭身:“在!”
秦浪川道:“你二人率眾三百,沿榆次、太谷這一路尋察,榆次分舵人也不少,如果有備,自可抵御來敵,相救也容易,你二人到時,可派幾個膽小的武士由北田奔至兩河口觀察,如果有敵從此路來,立放信鴿通知,不可與戰。另使太谷分出幾人于來遠和窯子頭處伏守望風,亦要挑平日膽小之人。”
“是!”二人領命去了。
秦絕響在側牢騷嘀咕:“緣何要挑膽小的去,這不是自墮了秦家的威風?”常思豪卻已先會意,低道:“觀察敵情自是派小心謹慎者為上,若論小心謹慎,恐怕沒有誰能比貪生怕死之人更小心謹慎的了。剛烈者見敵以力抗之,徒送了性命,分舵的人收不到信息,豈非要被攻個措手不及?這是你爺爺知人善用,你別亂說。”
他二人說話聲音雖低,但秦浪川內力精深,早已聽見,微笑道:“小豪!”
常思豪學著方才谷莫二人模樣,出列躬身:“常思豪在!聽從您老人家差遣!”
秦浪川雙目凝視著他:“孩子,如今我秦家逢遭大難,危如累卵,各人性命,只在旦夕之間,你本與我家毫無任何瓜葛,留在秦家,枉自徒送了性命,我送你紋銀千兩,快馬一匹,你逃命去吧!”
此話大出常思豪的意料之外,他大聲道:“我不走!陳大哥乃我好友,且于我有救命之恩,老太爺您快人快語,豪氣干云,常思豪更是佩服得緊,我雖武藝低微,盡可以死相報,又豈能做那棄友貪生的無恥之人!”陳勝一聞言面露欣容,手中刀柄緊了一緊,暗叫了聲:“好兄弟!”秦絕響更是胸口發酸,輕喚道:“大哥!”
秦浪川面色如舊,道:“莫非你還顧念著吟兒,舍不得離開?唉,敵人勢大,吟兒留在此地,亦必與之玉石俱焚,那我讓她隨你一同逃去便是。”
聞此言常思豪刷地直起身形,雙拳緊攥,虎目放光,喝道:“你瞧不起人!”
他這一聲甚是洪亮,震得廳中嗡嗡作響。
秦浪川語聲平靜:“老夫此舉是真心實意,君上勿疑。”
“我是誠心留下抗敵,又豈是為了秦大小姐!”
常思豪氣得渾身顫抖,向前踏出半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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